這個說法就很容易理解了。
猶如賭徒,輸的越多,越想下血本贏回來。
有些人接銀子給旁人也同此理。
秦灼想了想,好像有點明白花辭樹的心境了。
不過她還是想問:“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把這枚回生丹給晏傾?”
花辭樹聽到這話,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說起來,你大抵不信。”他說:“我把回生丹放在你這里,去了北漠若遇萬一,你或許會給謝無爭、初五、晏傾,乃至你認為的任何一個重要的人,機會雖小,但總歸還有一二成的。”
花辭樹說著頓了頓,而后又道:“可若是我把回生丹交到晏傾手里,那到時有機會服下此丹的人,只會是你。”
秦灼聞言,一時默然。
花辭樹說:“晏傾這人,是真的一點也不惜命。”
他想問前些天晏傾從長寧侯府衣衫不整地出來,秦灼到底做了什么。
但見她有些失神的模樣,到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秦灼不說話。
屋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孫魏紫的聲音隨之響起,“殿下!你們別攔著我,我要見殿下!”
“孫家的小牡丹來了。”秦灼聽到動靜,當即朝花辭樹道:“這丫頭驕橫地很,采薇和杜鵑怕是攔不住她,你從另一邊窗戶走吧。”
“好。”花辭樹應聲,拿出了黑巾蒙面。
秦灼同他道:“京城不宜久留,你也要盡管設法離京,回家去。”
“我知道。”花辭樹原本想說前些天你已經派人來同我說過一次了,大可不必再說一遍。
但秦灼這人難得好心。
他還是領了這份好意。
秦灼想了想,又道:“別去想你在京城待了這么多年,顏家還有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先回去再說。”
顏家子孫興旺,當初送花辭樹來做質子,就未必想過他還能活著回去。
前世他在京城當了十幾年質子,后來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被當棋子送來與秦灼聯姻,足以可見他爹是個狠心的。
秦灼怕他擔心回去之后,還不如待在京城有活路,當即又道:“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就來北境找我,這么大一個天下,誰還能沒個家?”
花辭樹聞言,不由得笑了笑,“你此去北漠,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知道,反倒給我找起后路來了?”
秦灼這人,有許多不好。
卻也有一點極好。
那就是她好像什么都不怕。
揚眉一笑啊,這天下任何事都難不倒她。
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也有一往無前的悍勇。
秦灼看著他,笑道:“難得跟你說兩句好話,你還嫌棄上了。”
“不嫌棄。”花辭樹這三個字說的極輕,像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