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飛翼被她這一下拍的下半身發麻,身體失衡,韁繩險些脫手而出,整輛馬車都差點翻了。
秦灼見狀連忙伸手幫著拉住韁繩,讓飛馳的馬兒放慢速度,把馬車穩了下來。
馮飛翼緩過勁來,側目瞪著她,“秦姑娘你這……”
“你這也太不經拍了吧,六叔?”秦灼搶先把話說了。
馮飛翼被噎了個正著。
秦灼又道:“而且六叔這劫人的本事退步了啊,馬車都駕不穩,這怎么行呢?”
馮飛翼聞言頓時忍不了了,“秦姑娘,你還知道我這是在劫人啊?你有半點被人劫了的樣子嗎?”
秦灼笑了一下,“還真沒有。”
馮飛翼頓時:“……”
他以為上次在破廟遇到秦灼這樣這樣的行徑,已是他這一生所遇最難以形容的事。
沒曾想,這姑娘讓人語塞的本事是一日勝過一日。
秦灼讓馬車慢下來之后,依舊勒著韁繩不放。
她同馮飛翼道:“先前六叔說了那么多,現在不妨聽我說幾句。”
這四駕并驅的馬車一慢下來,周遭策馬飛馳的三百來號人都跟著勒馬而停。
前方有人回頭高聲問道:“六叔怎么慢下來了?不是說好了劫到人就馬上撤嗎?”
秦灼朗聲道:“不急。”
她幫馮飛翼把話說了,周遭聽到這話的眾人都默了默。
片刻后,有人緊張萬分地問:“六叔呢?你把六叔怎么樣了?”
馮飛翼見狀,不得不開口道:“我沒事,秦姑娘是咱們自己人,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眾人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有許多人湊到馬車邊上,以防不測。
秦灼見狀只笑了笑,再次朗聲道:“你們要不要再湊近點?風雪這么大,我怕你們聽不清我跟六叔說的話。”
一眾帶面具的江湖人頓時:“……”
“秦姑娘,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馮飛翼正色道:“北漠人把我們大興踩在腳下羞辱,我等便是拼死也要護住北明城,決計不能讓朝廷送公主去北漠,把我們大興的糧食物資送到北漠喂飽我們的敵人!”
眾人紛紛開口道:
“我等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我等無意傷害殿下,只是不想讓殿下去和親才出此下策,還請殿下不要怪我們六叔!”
“北漠人貪婪無信,拿到這些糧食物資,定然會毀約繼續攻打我朝國土,既然遲早要與之一戰,我等寧可血灑城關,也不愿茍且求生!”
連這些江湖人都知道,大興跟北漠和談根本就是一張廢紙,北漠拿到了糧食物資,說翻臉就能翻臉,人家兵力強盛,是否守信全在其一念之間。
大興這邊完全處于劣勢。
可皇帝和馮河那些老大臣還是一力主和。
秦灼不愿同他們扯皮,這才用和親的名頭先到北境來,一路上收糧草集物資之余,都在琢磨如何以少勝多。
可惜北境將士軍心已亂,一時間難以重振不說,兩方兵力又如此懸殊,北漠人本就高大強悍,他們生于此長于此,適應氣候且耐寒,即便能從別的地方調兵馬來也難以同他們抗衡。
更何況,現在還調不動其他地方的兵馬。
對秦灼來說,馮飛翼這一行,三百余人,簡直是從天而降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