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抱琴起身,一腳開穆佐倒向自己的身軀,勾唇一笑,“太久沒殺人,都有些手生了。”
這一瞬間,他沾血的俊臉,襯得墨色的眸都變得妖異起來。
他斷了一根弦的古琴,又屈指挑斷了兩根,夾在指尖用來殺人。
每牽動一次,便能殺數人。
雖然這琴弦沒有給秦灼的那根奪命好用,但殺起這些北漠士兵來一點也不含糊。
血濺了一地。
曹宣武刷的站了起來,拔刀砍死了兩個沖上來的北漠士兵,“可算是等到你出手了晏大人!”
他甚至沒功夫去注意晏傾這會兒的模樣十分不同于常,光顧著心緒激昂了,高聲喊道:“我差點就以為今天要忍到死了!”
立于不遠處的馮飛翼等人,當即亮出鞭子暗鏢等趁手的兵器殺了離他最近的北漠士兵,飛身上前來。
“去幫秦灼。”晏傾沉聲道:“不必管我!”
馮飛翼聞言,原本還想說這帳外北漠守衛這么多,晏傾要比在帳中對付拓跋賢的秦灼更危險。
可他這樣說,馮飛翼也知道此時最重要的事,就是殺掉北漠王。
“走。”馮飛翼狠了狠心,帶著僅有的二十幾個白衣山莊的人轉身朝秦灼所在的紅帳篷飛身掠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那座紅帳篷的簾子被人從里頭掀開了。
秦灼一手提著染血的彎刀,一手拽著已經氣絕的北漠王尸體從帳篷里走了出來,高聲道:“拓跋賢已死!”
她說著,一掌把拓跋賢打飛出去十幾步,落在眾人席間、
祭天臺旁的穆王后和北漠眾臣聞言,神色皆是一怔。
北漠士兵聽到這話,紛紛停下了對晏傾的攻擊。
馮飛翼等人聞言,連忙行至秦灼身前,“拓跋賢死了?”
“你真的把拓跋賢殺了?!”
秦灼道:“他若不死,我怎么可能活著走出來?”
今日這般場景,本就是不死不休。
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穆王后從一眾侍衛的保護之中跑出來,跑到了拓跋賢的尸體前面,她慘白著一張臉,反復確認了好幾次。
才敢相信拓跋賢是真的死了。
“啊!”穆王后抱著死去的丈夫大聲嘶吼,其聲凄厲幾乎要穿透夜空,她看向秦灼,滿眼都是恨意,淚劃過了臉龐。
穆王后恨聲道:“我北漠的勇士何在?殺了秦灼!殺了晏傾!殺光他們大興所有人!”
“王后!保護王后!”韓自元看她離晏傾那么近,急的不得了,連忙讓北漠士兵將其護住。
晏傾側目,手中三根琴弦齊發,徑直朝穆王后飛去。
“王后小心!”尉遲古拿著刀就沖上前來,一邊費勁地抵住住晏傾飛來的琴弦,一邊朝身側的守衛道:“送王后回王帳,快!”
守衛們連忙護著穆王后往回去。
“不,我不回去。”穆王后不肯走,朝不遠處的婢女道:“拿我的刀來!”
不遠處的婢女聽到這話,立馬就轉身拿起穆王后的佩刀朝她扔來。
穆王后伸手接住了,立馬拔刀砍向了正與北漠守衛纏斗的晏傾。
秦灼見狀立馬飛身上前來,用手里的彎刀對上了穆王后的寶刀。
北漠尚武,連女子也不弱。
且穆王后這把刀,實在是好,削鐵如泥。
秦灼同她過了兩三招,兩刀相擊,火星四濺。
秦灼在武力上不落下風,可手中的彎刀已經被穆王后的刀砍得全是凹。
再這樣下去,這把彎刀只怕就要被穆王后砍斷了。
后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將寶刀高高舉起砍了了下來,“去死吧,秦灼!”
秦灼手中的刀不堪再抵,她索性將刀飛了過去,把穆王后逼退數步,伸手去奪旁邊北漠士兵的兵刃。
怎料穆王后硬是用寶刀砍斷了秦灼的飛過去的那柄刀,堪堪只往后退了兩步,只片刻,便再次持刀朝秦灼攻來。
馮飛翼和白衣山莊那些人都被北漠士兵纏住了,無法伸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