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時。
秦灼才是忽然被親的那個。
她嘴角處被咬傷了,一張口就疼,連罵人都要自己一起受罪不由得又氣又惱。
偏偏這時候,晏傾笑了。
秦灼一抬眸就看見晏傾抬手,用指尖沾了一點唇邊血跡,伸出舌尖輕輕舔了。
然后,他抬眸看著秦灼。
墨眸幽深得近乎妖異。
晏傾緩緩道:“明明很恨我,卻怕我就這樣死了,連日來只能守著抱著,一根手指都不敢動,有火也沒地方發,忍得很辛苦吧?”
秦灼沒接話。
以前她同晏傾在一處,總是她話多,他說得少。
這會兒卻不知怎么的,顛倒了過來。
這感覺,很微妙。
晏傾見她不語,又道:“打了我這一巴掌,你心里的氣是不是就順了些?”
秦灼聽到這話,感覺自己體內的火氣都沖頂了。
晏傾又道:“若是這樣,能讓你消氣,那你就多打幾下。”
秦灼聽到這話,卻愈發惱火。
先前積壓的所有怒氣,都在這一刻紛涌而來。
她不想自己看起來太過咬牙切齒,冷笑著問道:“晏傾!你是不是以為我的喜怒、我這一生要怎么過都在你股掌之中?”
“你被困在靈云觀三年,你瞞著我。九死一生得了自由身,回永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同我退婚,你有苦衷,你為了我好……”
秦灼說著說著眼里便蓄了水光。
她唇邊有傷,依稀還有些笑模樣,“從北漠王庭回來的途中,你把我送過山崖,自己折回去引開追兵,你也是為了我好……可你怎么就不問問我,要不要這樣的好?”
晏傾默然。
秦灼像是要把這兩輩子沒能說出口的話,都要在今天說出似的,“我在永安等了你三年,爹爹同我提過許多次,在永安被人欺辱嘲諷、再待下去實在太難了,反正也沒了家當,不如換個地方過活。可我要等你啊,在永安都不等不到你的消息,去了別處,豈非這輩子再無相見之日?”
她看著晏傾,苦到深處反倒笑了出來,“我春日賣杏花,夏日采蓮蓬,秋天折桂,冬日替人寫些家書,有時候路過秦樓楚館,聽歌女唱《瑤池》曲:八駿日行三萬里,穆王何事不重來?我每次聽了都鼻尖發酸,我想啊、算啊,大興江山幾萬里,車馬幾日可回轉。縱然廟堂高,江湖大,天河闊,山海遙……”
“車馬、船只往來無數,縱然你身在千里難回轉,書信總能送回來,為什么你一去就音訊全無?“
我時常在渡口托人問,蹲在你家門前等,有時候登高遠望,見山是你,見水是你,看誰都像你,卻怎么都找不到你……”
秦灼一雙鳳眸水光浮動,在杏花巷的那三年最難熬的不是傷重難愈,不是千金女從云端跌落泥潭遭人欺辱嘲諷。
而是等不到,她的晏傾。
秦灼啞聲道:“那時候,我怎么都想不通,我的少年郎啊,一去三載,何故不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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