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聞言,立馬閉嘴不說話了。
“前輩放心。”謝無爭上前道:“風千面雖然年紀尚輕,但這些年一直游走各方,行事一向妥帖謹慎,一定能把人平安帶回來的。”
花滿天嘆了一口氣,“這心哪能說放就放,但愿他們能平安吧。”
幾人說著話,不約而同地抬頭往京城方向看去。
而另一邊,京城顏府。
風千面扮作小廝混入顏府之中,這些天他在府外徘徊,聽聞顏公子病得快不行了,一直想進府看看。
可近來晏府外頭的守衛是里三層外三層的,進出此處的人都查得十分清楚,連風千面這樣會偽裝的都花了好幾天才得入內。
他想著,許是因為如今天下大亂,皇帝怕顏家公子是裝病想跑的緣故,才派重兵把守,而且這幾日太醫院的太醫基本都已經來過,還留下了兩個在這住下,隨時伺候著。
對皇帝來說,顏辭鏡若是死了或者跑了,就無法再掣肘顏家,四方兵馬就全都拿捏不住了,也怪他對顏辭鏡這么上心。
風千面好不容易混進府中,避開眾人耳目,和守在外間的兩個太醫,潛入內室。
他悄悄走到榻前,剛伸手去掀開窗簾,手腕處就被三根銀針抵住了。
風千面連忙低聲道:“公子……是我,風千面。”
原本聽到有人近前悄然坐起的花辭樹看清來人,這才收了銀針,輕聲問道:“你不是跟著秦灼去了北境?怎么回來了?”
風千面道:“殿下讓我帶人回京接公子去北境。”
花辭樹聽到這話,神色頓變,沉聲問道:“誰出事了?”
“晏大人……”風千面把自己來之前知道的那些都跟花辭樹說了。
花辭樹聽風千面說晏傾不怎么的白了頭,還重傷昏迷不醒,本就為了裝病弄蒼白的臉一下子更加煞白了。
他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個不要命的!”
風千面見他動了怒,只得先說正事,轉移他的注意力,“公子,眼下皇帝派人把顏府圍了好幾層,出入都盤問得十分仔細,不如你我互換衣裳,再易容成彼此的模樣,你先出城去其他人匯合去北境,后頭的事我來。”
花辭樹道:“你能易容,卻裝不出病癥,兩位太醫日夜守在外間,一日診脈數次,只怕我還沒來得及出城,你就被人識破了。”
讓風千面易容成他留在顏府這事不可行。
皇帝本就多疑,這些時日又讓人死盯著顏府,著實可惱。
花辭樹道:“我原本是想假裝病重,詐死離京,可眼下怕是不能再耽擱了,這樣……”
他示意風千面附耳過來,低聲道:“等過了今夜,我就一把火燒了顏府,在他們救火的時候趁亂出府,算好時辰,在天剛亮城門初開之際喬裝出城,你今日便出城,明日一早帶人來接應我。”
這種時候,人越多越容易被發現。
要悄悄出城,花辭樹一個人還好走一些。
到了城外再匯合便是。
風千面聞言,低聲應:“是。”
兩人剛說完這話,外頭的兩個太醫便說著話進來了。
風千面從側門閃身而出,悄然離去。
花辭樹決定要提前離京,裝病裝得越發像,前幾天太醫診脈的時候同他說話,他還能應答幾句。
今日儼然連話都沒力氣說了。
兩個太醫慌得不行,趕緊讓人進宮稟報皇帝。
就這樣,一下午很快就過去。
入了夜,月隱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