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話還不夠直白嗎?還有什么更難聽的,你說!”
“還有什么話是我們受不住的?”
“你盡管說!”
行吧。
秦灼心下應了。
她不緊不慢道:“我不說世間男子不如女,畢竟我大興不缺好兒郎,只能諸位來者不善,說了幾句就氣的跳腳,竟無一個真男兒。”
臺下被說‘不是真男兒’的眾人怒火攻心的怒火攻心,傻眼的傻眼。
先前只聽過秦灼很能打。
沒人說她這么能罵啊!
還有謝無爭,之前做皇長子的時候,脾氣那叫一個好,如今改名換姓了,看著依舊客氣有禮,可反駁起人來,半點不帶猶豫的。
那個衣著錦繡,張口閉口都是金子銀子的富貴公子也很離譜。
最最讓人想不通的是晏傾。
這位晏大人到底被秦灼灌了什么迷魂湯啊?
做了她的枕邊人不說!
在外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都萬般維護,句句不離‘我家君上’。
今日聚眾來此斥責永安君的這些人臉都垮了。
太難了。
罵都罵不過。
別說打了。
這梁園四周都是守衛。
也就是因為擺招賢臺,他們才進的來。
如今話說的這樣明白。
再想走,卻是難了。
被眾人扶住的王老先生站直了身,朝臺上的秦灼道:“今日無論你們如何顛倒黑白,做女兒的不從父命,做臣子的不尊君令,女子掌兵奪權就是錯,老夫就是死,也絕不會改口!你們有本事就殺了老夫,不然,老夫離開這里,一樣還是這么說。”
秦灼原本也沒想著今日一番爭辯,就能讓這些老古董改變心意。
不過就是借此機會,好讓天下人知道,世道不同了。
日后做事也能方便些。
但這位王老先生,固執就算了,一開口讓人殺了他,著實招人厭。
她和晏傾等人都還沒說話。
邊上的初五悶聲應道:“好。”
聲未落,小少年就抬手拔劍,準備一劍了結了他。
“初五!”謝無爭眼疾手快給攔住了,低聲道:“這人不能殺。”
王老先生在文壇上頗有聲名,與他不和,辯論本沒什么。
若是把人殺了,還真是麻煩地很。
秦灼見狀,給了初五一個眼神,讓他不可造次。
小少年不情不愿地把劍收了回去。
王季同見狀,推開了扶著他的后背,“要殺便殺,攔著做什么?”
這位老先生擺出了不畏死的架勢,“今日老夫若是受不住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讓他們把男尊女卑顛倒過來,也沒臉再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