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坐在小樓里飲茶的花滿天看見起來,立馬站了起來。
他想過去,拉著花辭樹好好看看,剛要往外走就被謝傲鴻拉住了。
謝傲鴻道:“人都來了,何必急在這一時!”
“是啊是啊。”秦懷山也道:“等底下的事了了,回去再拉著他好好看看,說什么都成!”
花滿天聞言,又坐了回去,“這徒兒是個小沒良心的,到了北明城也不知遞個消息給老夫。”
醫圣老前輩嘴硬道:“我剛才就是坐久了腿麻才站起來的,可不是因為他來。”
秦懷山和謝傲鴻對視了一眼,點頭道:“你說不是就不是。”
這邊說著話,臺上眾人也沒閑著。
顧長安一見來人就忍不住上前打招呼,“夜來兄?”
秦灼等人聽見顧公子這樣稱呼來人,都忍不住笑。
原本因為爭辯不休而頗為僵持的氣氛,就這樣被忽然出現的花辭樹,和顧公子的一聲招呼給攪散了。
花辭樹離京之后,不再穿女裝,他踩了臺下那幾個叫囂地最厲害的人的肩膀飛身上臺來一襲藍衣,翩翩公子模樣,氣度不凡。
結果被顧公子這一句‘夜來兄’整的瞬間破功。
花辭樹清了清嗓子,“在下姓顏,東臨顏家,顏辭樹。”
顧公子一聽,更加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小聲道:“本公子在京城的時候,知道有位顏家公子叫做顏辭鏡,也認識濟世堂的那位叫做花千樹的女大夫,你這叫顏辭樹的……”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謝無爭低聲提醒。
邊上的宋旭見幾人像是先前都認識的模樣,忍不住問顧長安,“顧兄認識這位顏公子?‘夜來’是他的表字?”
“先前見過幾次,算是認識,但夜來不是他的表字。”顧長安道:“先前他都是夜里出現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就隨口給他找了個稱呼,宋兄難道不覺得我這‘夜來’二字取得極妙嗎?”
宋旭掃了一眼周遭這幾天的表情,尤其是剛來的那位顏公子。
“夜來兄”這個稱呼妙不妙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會兒要不是有正事,顏公子一定會把顧長安拉到角落揍一頓。
秦灼卻沒想到花辭樹一來就自報家門。
他其實與顏家人并不親厚,在京城當了那么年質子,顏家子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只有枷鎖和痛苦。
今日花辭樹站在這高臺上,搬出顏家,多半是為了替她添磚加瓦。
臺下眾人也驚了驚。
東臨顏家,雄踞一方,連顏家嫡子都來此為秦灼做助力,也就意味著大興江山,一半已經歸了秦灼。
方才跳腳訓斥罵得最響的那幾個臉都煞白煞白的。
臺上人與臺下人,心事全然不同。
秦灼想到這里,微微笑道:“顏公子一表人才,身手不凡,自然是算的。”
花辭樹被她夸了,卻莫名有種當眾被調戲了的錯覺。
他也不怎么高興。
只是頂著顏家子的名頭,又當著眾人的面,不能在私底下做花大夫那般隨意,聽了這樣的話還得拱手謝過:“承蒙君上不棄,顏某不勝感激。”
謝完了,還得把話繼續往下說,“不過顏某今日,只配做個拋磚引玉的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