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之前聽醫圣老前輩說什么晏傾走火入魔之后沒有瘋,可能是因為晏傾想要從來都不是常人想要的那些東西,說他一直以來,想要的只有一個而已。
所以才會在神志錯亂的時候,那樣偏執瘋癲想要獨占她。
這事說起來,她并不怎么相信。
可如今,卻不能不信了。
晏傾對她的喜歡,好像遠比她知道的,還要多得多。
秦灼不知道說什么,就清了清嗓子,話鋒一轉道:“我懷疑你在暗示我,以后都只能喜歡你一個。”
“是。”晏傾聞言,笑了一下,直接承認道:“這都被你看出了,我家灼灼好聰明啊。”
他最后一句,特別像夸小孩。
秦灼小時候學什么都很快,每每得到這樣一句夸獎,就笑面如花。
那時候年紀小,被夸了是真高興。
如今她再聽,就多少有點微妙了。
好在她臉皮厚,尚且頂著住。
秦灼裝作神色平靜的模樣,又囑咐他,“就算你覺得可行,在試這個法子也要循序漸進,不可急于求成,要不你把花美人帶回京城去吧?不過他受困京城多年,好不容易才逃離,回京城太危險,要不請還是花前輩……”
“辭樹不能去,花前輩年紀也大了,不能來回奔波。”晏傾搖了搖頭,“還是讓他們留在北境吧,戰場兇殘,更缺良醫。”
秦灼有些放心不下,“那你……”
晏傾道:“我會聽你的話,循序漸進,絕不會急于求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晏傾這么乖。
這么聽話。
秦灼還能說什么呢?
她沉默片刻,只能問他:“你打算時候走?”
晏傾道:“越快越好。”
若興文帝只是想拿那些大臣們牽制秦灼,那還好,至少那些人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興文帝近來服用丹藥。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的皇帝,但凡開始信仙師、服丹藥,以此來延長壽命,追求所謂的長生不老,也意味著這個皇帝不是快死就是快瘋了。
也就離皇朝顛覆不遠了。
這般情形下,晏傾確實是越早趕回京城越好。
“話雖如此。可你這半年畢竟與我同進同出,我能大敗北漠軍,你功不可沒,北境的消息早已傳回了京城,此時的你在皇帝眼中,早已是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秦灼沉吟片刻后,直視著晏傾的眼睛,語調忽沉,“你這次回京城去取信皇帝,還需要一個契機。”
“契機明日便有。”晏傾對上了秦灼的視線,“梁園宴。”
巧了。
秦灼也是這樣想的。
只是她沒說出來。
“哦?”秦灼明明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卻故意裝作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想,煞有其事地問他:“明日的梁園宴,你想如何?”
晏傾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即便如此。
他也只能順著她的心意,往下說:“明日赴宴的人,大多都是沖著做永安君的夫婿來的。”
晏傾光是想到這事,眸色都有些不悅。
只是秦灼還在等他的下文。
晏傾很快就斂去不悅,繼續道:“傳言都說我是你……”
“傳言都說你是我什么?”秦灼哪里不知道那些傳言是什么,只是故意要多問他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