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看著河面上那艘小船,在茫茫白霧里搖搖晃晃地,思忖著以自己輕功能不能直接飛身掠過去。
“君上。”徐丹青策馬疾馳,緊隨而至,在秦灼身邊勒馬而停“前面就是定北城的護城河了,此處不再是北境的地界,而且晏傾已經上船,我們再追過去也無用,您還是算了……”
再快的馬,也過不了河。
更何況,自從秦灼掌管北境之后,皇帝就把定北城的官員全都換成了對朝廷誓死效忠的那些人。
若是這些人知道永安君只帶著百來人就敢離開北境地界,追人追到定北城來,只怕
“晏傾就在船上。”秦灼說:“我已經追到這里來了,就不能白來。”
話聲未落。
她就從馬背上飛身而起,掠了過去,直接躍上了那艘小船,進了船艙,然后身后把站在了船頭的晏傾也拉進來。
船艙里昏暗。
又許久沒人用過。
一股子的霉味,角落里還有蜘蛛網。
秦灼把晏傾拉進船艙之后,就把他抱住了。
也不敢往船艙上靠。
整只小船都搖搖晃晃的。
彼此相擁著,才能勉強站穩。
晏傾低聲道:“你不該追到這里來。”
秦灼說:“我知道。”
她說:“我知道我不該來。我就應該像先前說好的那樣,裝醉跟你鬧翻,你憤然離去,我裝作喝多了倒頭就睡,等第二天醒來,才勃然大怒,派人去追殺你……”
這些都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可這戲真的開了場,她卻演不下去。
臨場罷演不說。
還后悔讓他回京。
若不是顧長安喝多了,跑出來攪局,晏傾還不一定能走。
“這些我都知道。”秦灼抱著晏傾,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道理我都懂,就是忽然不想講道理了。”
這話有些無賴。
也有些小孩子氣。
晏傾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秦灼身上看到這樣的孩子氣的一面了。
于是此時越發的心疼,更加不舍。
他很想像少時一般,同她小姑娘說‘你不想講理,那就不講理’,‘只要你歡喜,做什么都可以’。
可彼此都不是年少的時候。
他們甚至做不了一心自顧自己的尋常百姓。
天下萬民在前,半點不容懈怠。
于是,晏傾只能沉默著。
任由他的小姑娘任性一小會兒。
讓她再抱一會兒。
“你怎么不說話?你該不會以為我追到這里,會強行把你帶回去吧?”秦灼忽然開口問道。
“你不會。”晏傾道。
“嗯,我不會。”秦灼放開晏傾,伸手取出別在腰間的一個小盒子來,遞給晏傾,“長安這戲湊的太好,讓我沒來得及把你的生辰賀禮給你,治好追過來了。”
“生辰、賀禮?”晏傾愣了愣。
他說不清此時心里是滋味。
“明天就是六月初六,你的生辰。你今年滿雙十了,我原本請了先生為你行加冠禮,這賀禮也是早就備下的。可惜你一回京,我便不能為你慶賀生辰,行加冠禮了,這賀禮卻是一定要送的。”秦灼把那個小盒子塞到晏傾手里,問他:“不打開看看嗎?”
晏傾一手拿著盒子,一手打開盒蓋。
此時天光漸亮,微光投進了船艙,照得盒中的白玉簪光華如許,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
他伸手摸了摸,觸手生溫,更覺不凡。
秦灼輕聲問他:“喜歡嗎?”
“喜歡。”晏傾的嗓音有些啞了。
“那我幫你帶上。”秦灼伸手把玉簪從錦盒里拿出來,拍了拍晏傾的肩膀,示意他稍稍低下頭來。
“好。”晏傾俯身,任她動作。
秦灼取下他束發的發帶,以手指為梳,將他白發梳順了,而后用玉簪束起。
她一邊幫他束發,一邊溫聲道:“贈君白玉簪,愿君歲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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