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伸手撫過微顫的琴弦,握住了晏傾的手,“君將心事付山河,我護山河以慰君。”
語罷,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
若兩人都心懷天下,有護佑萬民之大義,只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走到一起。
幸好。
幸好彼時走散,又遇峰回路轉。
歷經種種,又成攜手同行之人。
“喂!”花辭樹在外頭辦完事走密道回來,見兩人又親又抱,又摸又說個沒完的,他都沒好意思打擾,摸黑在屋里待了許久。
但是等了這么許久,看秦灼和晏傾這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都開始看著對方,半天不出聲了。
花辭樹忍不住出了聲,“你倆要互訴衷情,要怎么都行,但你們能不能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這還在顏府呢,顏暉今夜專門設宴款待你,結果你跑這來了,半天不出席?先把正事辦了,你們愛怎么就怎么!”
他現在已經完全理解為什么顧公子每次看到秦灼跟晏傾在一塊就想說點什么。
這是個人都忍不住啊。
秦灼聞言,心思有些亂,想問花美人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一直在屋里待著,又想起方才自己只顧著跟晏傾說話,都沒注意到花辭樹什么出現在屋中。
若是開口問了,只怕花辭樹更有話說。
她索性就不問了,輕聲跟晏傾說:“這屋里有暗道?”
晏傾道:“自然是有的。”
“成吧,花美人這狡兔三窟的,沒暗道反倒不像他住的地方。”秦灼牽著晏傾,晏傾抱著琴,一起往屋里走去。
屋里沒點燈盞。
花辭樹站在窗邊,有月光灑落窗前,依稀映出了他的容顏。
這人今日也是一襲青衣,跟晏傾身上的款式極其相似。
很久之前,秦灼就隱隱覺得這兩人眉眼間有相似之處。
今夜乍看之下,更覺得這兩人像親兄弟。
秦灼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看花辭樹,又看了看晏傾,“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看那幾位顏家公子看多了,我怎么覺得看誰都長得差不多,連花美人都跟晏傾有點像……”
“那你倒是說說,哪里像?”花辭樹一向毒舌,這會兒卻沒有立即反駁,反倒問了哪里像。
屋里昏暗。
秦灼仔細地打量起兩人來。
打量了好一會兒。
她剛要開口,便聽晏傾道:“灼灼,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事情辦妥之后,我自會與你一五一十說個明白。”
秦灼聽到這話,便知道晏傾跟花辭樹有些像這事不是錯覺,也不是偶然。
而是其中另有淵源了。
她也沒追問,只道:“那我先去赴宴,不管你們要做什么,切記小心行事。”
“好。”晏傾這聲應得十分熟練。
兩人相處,一向都是各自意會居多。
無需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