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可沒有這樣說啊。”秦灼不緊不慢道:“顏夫人要這樣說,本君也沒辦法。”
她演起來,那是怎么氣人怎么來。
顏暉和何氏聽她這樣說,氣得七竅生煙。
秦灼這模樣,像極了已經把姑娘肚子搞大的浪子,上門來談婚事,坐地壓價,恨不得白撿一媳婦回家。
偏偏她也不是什么窮酸浪蕩子。
她是當下勢頭最盛的永安君。
顏暉再生氣也忍著,還得跟她笑著說話,“君上有所不知,我家阿辭出世那日,曾有仙道上門來,說他是天生的皇后命。”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秦灼的神色。
見她聽見花辭樹是皇后命之后,仍舊面不改色,心里頓時有些沒底。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里了。
怎么都得往下說。
顏暉一副追憶往昔的模樣,緩緩道:“那時我以為夫人生的定是個女兒,誰知生下來的竟是個男孩,從古自今哪來的男子做皇后?我原本想找那位道長問個究竟,誰知翻遍了整個東臨,都找不到那位道長的蹤跡,此事曾困惑我多年,阿辭因此被皇上召去京城,十多年不得與家人團聚。”
他說著,忽然煞有其事道:“直到君上出現,我才知曉那位仙道所說真的可信,君上日后問鼎至尊,陪君同臨天下、位居中宮的可不就是男子?”
秦灼聽完之后,非但沒有被對方這話打動,反而興致缺缺道:“這話我先前已經聽過了,顏大人還有沒有新的說辭?”
顏暉聞言頓時:“……”
何氏也接不上話。
席間幾位顏公子都對這位永安君有了新的認識。
這哪里是什么良配,分明是一句話就得氣死的人怨偶啊!
誰嫌自己命太長,誰去與她配成雙。
原本被眾人用眼刀凌遲的花辭樹見狀,心里反倒舒服了不少。
不能光我一個人被秦灼氣死啊。
要死,大家一起死。
這樣才公平。
謝無爭等人雖然早就知道秦灼今夜來赴顏家的宴,不會如顏暉的意,但怎么也沒想到她去了一趟聽雨閣之后,就直接跟人杠上了。
這架勢,像是要把顏暉硬生生逼得逼迫臉似的。
徐丹青一直在用眼神詢問:“君上這是要做什么?”
謝無爭也不知情,只能輕輕搖了搖頭。
初五則在看了半天的戲之后,把桌上的乳鴿端到了自己面前,“先吃腿,再吃翅膀,頭不好吃,丟掉……”
少年對愛吃的東西,自有一番食用順序。
跟秦灼平日與他說的那些‘要是不聽話,就把腿打斷’結合起來,得其精髓。
顏暉默然許久,才開口道:“阿辭正當年紀,相貌上佳,又與君上有同生共死的深情厚誼。且君上看起來也挺喜歡他的,何以將正夫之位許給了旁人?”
秦灼道:“想給就給了。”
她這話說的挺欠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