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晏傾見花辭樹找不準稱呼,怪糾結的,就直接開口問了。
花辭樹總算不用在糾結稱呼,當即道:“她連著好幾天不吃不喝,我去看過兩次,沒病,就讓人給她灌下去一些,撐到今日眼看著快不行了,就是故意不吃不喝,說想見你……”
他說著微微一頓,“你可要去看嗎?”
晏傾沒回答。
那日宴席上晏傾看見何氏坐在顏暉身邊,陌生地不能再陌生。
都說血緣至親。
那日何氏一眼就認出了他。
哪怕她并不在意他這個兒子,十五年不見,還是認出了他。
花辭樹在邊上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晏傾的回答。
他本來也不想拿何氏的事情來煩晏傾,可何氏畢竟是晏傾的生母,若是真的今日就死了,晏傾卻不知情,日后知道這事,覺著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有些遺憾就不好了。
花辭樹特意來跟晏傾說一聲,見對方不語,也不知究竟是見還是不見,他也沒有多待,默默離去了。
晏傾在書房中靜坐了一會兒。
其實他不大愿意見到何氏。
可是他轉頭一想,若換做灼灼,想必還是回去見何氏最后一面。
她那樣好的人。
愛之深,恨愈烈。
從來沒有置之不理,躲著不見的時候。
晏傾這般想著,還是去了何氏居住的庭院。
顏府眾人大多都被軟禁在了原本住的院子里,毒性未解,又嚴加看守,大雨之中,這些地方都顯得格外安靜幽深。
“晏大人。”門外的守衛一見他,立馬躬身行禮。
晏傾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退下,而后邁步進屋。
屋里一個婢女仆從也沒有。
何氏靠在軟榻上,像是一直在等著什么人,依舊衣著得體,發髻齊整,只是臉色青白,唇無血色。
她一看見晏傾來,就想坐起來,只是好幾天不吃不喝沒力氣,很快就倒了回去。
晏傾走上前,在離何氏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他也不說話,只是眸色微涼地看著何氏。
“辭鏡、辭鏡我兒……”何氏抬手想讓他靠近些。
晏傾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你是不是還在怨母親?”何氏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是你父親下定了主意要那樣做……我也沒辦法啊……”
她看著晏傾,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這世間的道理教我們女子在家從父,出家從夫,你父親要你死,我、我能怎么辦?”
晏傾看著一直在試圖為自己所做之事找個解釋的何氏,忽然覺得她可笑又可悲。
“你當初怎么想的,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對何氏這樣說道。
何氏聞言,頓時愣住了。
晏傾說:“我喜歡的姑娘,與你截然相反,同這世上所有被所謂的規矩束縛的女子都不一樣。”
何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
晏傾對她說:“你要生便生,要死便死,同我沒有絲毫干系,今日你我相見是此生最后一面,望夫人往后莫再攪擾。”
話落,他轉身就走。
“辭鏡……”何氏回過神來,又繼續道:“我真的派人回去找過你的,辭鏡……我只有你這一個孩子……我怎么舍得?我舍不得的啊……”
晏傾對此充耳不聞,直接出門而去。
屋外風雨不知何時停了。
陽光穿過云層,灑落人間。
天邊架起了彩虹橋。
晏傾抬頭看著剛從云層探出頭來的太陽,困他多年的無形枷鎖在此刻悄然斷裂,消散。
他忽然,很想很想,他的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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