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繃不住笑了笑,“那倒不至于。”
說起來,馮河死的倒極是時候。
先前皇帝一怒之下把朝中不少大臣都革職下獄,如今身居要職的大多都是下面提上來的,晏傾升得這樣快,又是尚書又是代丞相的,其他人也翻不出什么浪來,的確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但晏傾對那把龍椅卻是沒什么興趣的。
這一點,秦灼清楚得很。
自然也不擔心他會跟自己搶。
“怎么不至于?”徐丹青還想再接著說。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這西梁城。”邊上的謝無爭生怕她們離題千萬里,立馬就開口把她們就引回來,“還是說說怎么盡快收拾了曹展鵬。”
秦灼立馬道:“無爭說得對。”
她說了這話,眾人也就沒被徐丹青的話帶跑偏,一個個都把心思放在了這戰要怎么打上面。
“兩個月的確太久。”陸乘風道:“況且開戰之時糧草不足這事常有,可并不是每回糧草用盡都有會投降的。戰事記載中,糧草絕,以人為食的例子也不止一兩回。”
“以人為食?”顧公子聽到這話就惡心地想吐。
孫魏紫小臉發白。
在座眾人聽了,臉色都微變。
秦灼見狀,不由得開口道:“少將軍說起這樣的列子來面不改色,相當見多識廣啊。”
陸乘風正色道:“君上過獎了。”
少將軍自打北境大軍到了西南之后,就一直帶著陸家軍與秦灼同行,傷勢好好壞壞,一點也不影響他陣前殺敵。
且不說他自個兒獨自在帳中的時候有沒有疼的齜牙咧嘴,光是他在人前這般神色如常的模樣,如此能抗,已經令人望塵莫及。
秦灼多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道:“少將軍說的不錯,以人為食的列子的確有,所以圍城等他們糧草耗盡,還不是萬全之策。”
因為這事是顧公子提出來的,她連‘不妥’、‘欠妥’這樣的詞都沒用。
奈何孫魏紫還是因此找到了挑釁顧長安的機會,白了他一眼。
后者頓時:“……”
秦灼沒理會這兩斗雞,正色道:“戰事瞬息萬變,須得盡快拿下西梁城。”
“君上說的極是。”眾人紛紛附和。
謝無爭問道:“依君上所見,此時該當如何?”
秦灼道:“先取曹展鵬性命,從內破局,策反城中守將,大開城門。”
眾人聽了她這話,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道:“君上想的是極好,就是……”就是太像做夢了。
曹展鵬是那么好殺的嗎?
城中守將是那么好策反的嗎?
不過幾個謀士也只敢在心里這樣想想,并不敢說出來。
“少將軍。”秦灼卻笑著喊陸乘風,“聽聞先前陸家軍就是這樣在曹展鵬手里吃了虧,少將軍這次可要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陸乘風面色微僵,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末將愚鈍,還請君上說得清白些。”
秦灼道:“曹展鵬強征城中男丁入伍,上了戰場就是我們的敵人,還沒上戰場,就有可能是我們的助力。”
她說如今大軍圍城,只需放出消息去,棄暗投明者非但不殺反而有獎賞,這些被強征的男丁必然會棄暗投明,一旦有這些人,軍心必亂,還會牽動那些老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