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冷不丁被她拽到跟前,呼吸微滯留。
不管他和秦灼有多親密,每次與她離得這么近的時候,心都會跳的格外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低聲道:“不冷。”
“外頭正化雪,怎么可能不冷?”秦灼伸手去解他的官袍,“來,我幫你穿上。”
晏傾俯身任由她動作,嘴上卻說著:“君上,你分明是在解我衣裳。”
“你落下的是二重衣,自然得先解開外袍,穿里頭啊。”秦灼一臉“我如此正直,你卻在想東想西”的表情,“本君親自為你穿衣,晏大人卻不知在想什么東西?手抬起來——”
晏傾依言松開衣衫,將手臂抬起。
宮人內侍早就跟著謝無爭他們退了出去,連孫魏紫都沒在旁邊。
此時御書房內,只有他們二人。
秦灼直勾勾地看著晏傾,慢慢地解開晏傾的衣帶。
寬個衣,解個帶,愣是整出了要就地臨幸一般的架勢。
晏傾垂眸看她,低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秦灼偏不讓,還問他:“晏大人這是嫌我笨手笨腳,伺候的不好?”
晏傾不說話了。
外頭,謝無爭、顧長安等人剛出御書房的門就鬧騰起來,說話聲依稀傳來。
徐丹青攬著林澤說:“長得好看就是好,穿男裝俊秀,穿女裝清麗……”
顧長安在后頭說:“林澤,你騙了本公子這么久,今日怎么也該請吃酒!”
幾個年輕將領紛紛附和:“必須得吃酒!”
“怎么也得是千金釀、百里香這樣的好酒!”
“好好好!”林澤全都應下,“只是諸位手頭的事都忙了嗎?吃了酒可還能做事?今日沒做完的,明日堆一起可趕得及?”
眾人被她這幾句問的都有些苦巴巴的,有些接不上話。
唯有顧公子說:“今晚先喝兩杯嘗嘗味,等得空了讓林澤再請一頓!”
眾人聽到這話,連聲附和:“我看行!”
“諸位愿意賞臉,我豈有不應之理?”林澤笑道:“那就今夜就城東醉仙樓淺嘗佳釀!等來日得空,再與諸位一醉方休!”
眾人先后應道:“好!”
“這是再好不過了!”
秦灼聽得外頭眾人說的話,又同晏傾道:“他們都吃酒去了,我為了給你穿衣都沒酒吃,晏大人不想著補償我,還嫌我伺候得不好?”
“我那敢嫌你伺候得不好。”晏傾哪里能不知道秦灼這是故意拿話逗他。
可自己寵大的姑娘,不論什么時候都得寵著。
他只能配合著,低聲道:“你快些解。”
“寬衣解帶是細致活兒,太快就顯得粗魯了。”秦灼說著,慢慢解下了他最外頭的官袍扔在桌案上,又繼續脫下一件。
大臣們走了,外頭還有宮人內侍守著。
此時天色將晚。
御書房里還沒掌燈,略顯昏暗。
隨時會有人請示,入內來掌燈。
即將登基的女帝,和傳言中私怨甚深、不和已久的晏大人卻在這堆滿折子的御案后頭寬衣解帶。
屋中地龍正旺,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