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他們回宮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早就到了宮中開宴的時辰,安貴妃和李嫻妃早已經入座,正同一群誥命夫人和官家女眷們說話。
秦懷山也早就被接回京城,此時正坐在首位旁,時不時與人大臣們寒暄一兩句。
如今廢帝被圈禁,秦懷山這個養父卻是秦灼最為敬愛的爹爹,又和氣好說話,誰都想跟他套套近乎。
但年三十的宮宴,秦灼跟他身邊那幾位最受重用的青年才俊都么出現,連晏大人都不知出去。
眾大臣和女眷都忍不住低聲議論:“這君上和那幾位究竟做什么去了?”
秦懷山和安貴妃她們是隔著屏風做的,沒法用眼神,只不約而同地頻頻抬頭朝殿門處看去。
夜色徹底籠罩宮闈時。
秦灼帶著眾人入內而來,各自落座。
瞧著心情甚好。
若不是謝傲鴻他們早就聽說君上是因為馮飛翼他們不告而別追出去了,定要以為秦灼是帶著幾位俊美才俊尋樂子去了。
“拜見君上。”眾人起身見禮。
“免禮。”秦灼坐在最上方,抬手示意眾人,“都坐吧。”
這宮宴是秦灼登基前夜,各部都忙著趕通宵的大有人在。
且前朝臣子有大半都被拉下馬,空缺還沒補上,這一年的年節宮宴,赴宴的人可以說是大興開國以來最少的。
而且秦灼明天還有的忙,今日宮宴一切從簡。
也就賞賞歌舞,傳御膳,品美酒,讓眾人輪流說些祝愿的話。
且眾人明日都得卯足了精神辦正事,酒也只淺嘗兩杯,祝愿詞是一個比一個說得動聽。
氣氛倒是極好。
后宮里那些被廢帝寵幸過鶯鶯燕燕都處置了,如今就剩下安貴妃和李嫻妃兩個馬上要做太妃的,都穩得很,一天天就打理打理后宮事務,喝喝茶插插花。
蕭婷和蕭雅這對原本一碰面就要分個高低的姐妹,分開了許久之后,現在倒是挺和氣。
明里不假笑,暗里不攀比。
許是姑娘長大了,就懂事了。
連在她邊上伺候的孫魏紫,都沒有問秦灼這一行人去哪了,只在替她斟酒的時候,輕聲說:“君上忽然離宮,這么晚才回來,二爺挺著急的。”
秦灼聞言,便側身同邊上秦懷山低聲道:“馮六叔他們今日回去,我出宮送了送。”
秦懷山早就習慣她做事不同他講,這會兒忽然聽到這么一句,還有些不習慣,便囑咐她說:“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更要多加小心,不管去哪都多些人,千萬不能嫌麻煩就不帶人……”
秦灼聽完之后,笑著應道:“好。”
其實秦懷山前些天就到京城了,但秦灼忙得很,除了他剛到的那天,親自帶人出城去接,一起吃了頓飯之后,就沒再見過。
老侯爺和老夫人他們在江南住習慣了,打算在那終老。
秦知宏和秦大夫人以及秦生蘭和秦生玉都還沒有回京,秦灼本來想讓秦懷山住在宮里,但是爹爹說以前沒有外男住宮里的,而比起皇宮,他更喜歡侯府的西和院。
他都這樣說了,秦灼自然也只能依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