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笑道:“可不就是這樣。”
梁公公以為的這樣,就是他想讓別人知道的。
秦灼聞言,一邊往里走,一邊看向他,“聽你這意思,是不打算自證清白了?”
其實她今天在大殿上的時候,就有點想不通。
今日事成,又是謝無爭和初五去拿的人。
群臣齊聚大殿,晏傾為何沒有當眾說出原委,說清楚是為她去與那些謀逆之人周旋的。
她想著,許是還有同謀在外,晏傾覺得還得再等兩天。
直到現在。
秦灼聽他說了這么一句。
——可不是就這樣。
事實明明不是這樣。
晏傾卻沒有要分辨的意思。
像是要就這樣背了黑鍋,管世人如何評說。
秦灼想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陛下,都準備好了。”小牡丹帶著宮人過來,請他兩過去沐浴。
“不用你們伺候,都退下。”秦灼拉著晏傾一起去了殿后。
殿后有個浴池,熱水是早就準備下,秦灼剛吩咐下去,孫魏紫就帶人過去,很快就放好熱水,準備好干凈衣裳。
梁喜那邊很快就帶著小太監把剛做好的蓮子羹和幾樣糕點回來,放在了浴池旁。
宮人內侍們都退的遠遠的。
殿內幽香四浮,輕紗重重。
有夜風悄然潛入,吹得輕紗簾幔紛紛揚揚的。
晏傾替秦灼寬衣,兩人都只著白色里衣,下了浴池,坐在灑滿花瓣熱水里。
秦灼有點煩水里這些花瓣。
想好好沐浴,可這些花瓣老是飄來飄去的。
其實她是不喜歡晏傾總是為了她含冤受屈。
哪怕有她在,根本沒人能審問晏傾,也沒人能讓他受罪。
可她光是聽朝堂上那些大臣胡言亂語,外頭那些傳聞亂七八糟地說他不好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也就晏傾自己不當回事了。
或許說……他早已經習慣了。
晏傾在一旁給她擦洗,動作輕輕的,“怎么突然不高興?”
他問秦灼,“是我伺候得不好,嗯?”
說話間,手剛好碰到她的腰的時候。
“嘶。”秦灼倒吸了一口涼氣,揚手就給晏傾面上潑水,“你別動我的腰。”
晏傾被她潑了一臉水,立馬就收回了手。
水珠順著臉頰落入頸窩里,又慢慢落下去。
面如無暇美玉,色若出水芙蓉。
這般美色,光是看臉就讓人生不起氣來。
“你還能看出我不高興呢?”秦灼掬水洗了一把臉,往浴池邊一躺,“我們晏大人這一天天的裝完惡人裝奸臣,裝完奸臣裝謀逆,裝完謀逆就在臟水溝里躺下了,就沒想過自證清白。”
怎么會有晏傾這樣的人!
晏傾聞言朝她靠了過來,笑了一下,“清白于我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