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元年,五月二十五日。
恰逢女帝二十歲生辰。
同日,立后大婚。
天還沒亮,剛睡著沒多久的秦灼就被小牡丹她們給鬧醒了。
孫魏紫一邊伺候著她下榻洗漱,一邊道:“陛下,您怎么還泛起困來了?旁人說大婚前夕新娘子都是又緊張又期盼,沒誰能真的睡著!您倒好,困成這樣……”
秦灼打了個哈欠,洗了把臉才清醒些許,無奈笑道:“你還說呢,要不是昨晚你們鬧騰,說個沒完,讓朕沒法睡,朕至于這會兒還困得睜不不開眼嗎?”
小牡丹從前看著嬌蠻任性,骨子里是確是最重習俗的人。
上一回,秦灼要去北漠和親都算不上真成婚,更不是什么喜事,前一天晚上,小牡丹愣是連夜跑來陪睡。
這一次,是秦灼正式大婚,小牡丹不但自己來陪,連帶著把蕭婷、蕭雅以及林澤、徐丹青和這幾個都招了過來。
昨夜長華宮的龍榻都險些睡不下這些個人。
知道的是陛下即將大婚,這幾人過來作陪。
不知道還以為秦灼是要趁著皇后還沒正式入宮之前,再徹底放縱放縱。
幾人擠在一處,說了一宿的話。
秦灼那個困啊,偏偏每次剛要睡著就被小牡丹逗笑,一笑睡意就飛了一半。
如此反復數次,她都沒真正睡熟過,就到了該起身的時辰。
林澤和徐丹青還好,平日上朝、處理政務也起得早,少睡一會兒也精神得很。
小牡丹和蕭婷她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提神的藥,那忙里忙外、神采奕奕的勁頭,也不知是吃了什么提神的藥。
蕭雅道:“不過,今天是咱們陛下是娶晏相大人。算起來,晏相大人才是那個又緊張又期盼的‘新娘子’吧?”
“是了是了。”一眾宮人們在旁應聲。
秦灼更衣后,便坐在銅鏡前,由宮人們伺候梳洗,今日大婚,雖然她還是穿龍袍戴帝冠,但今兒穿戴的都是為了大婚特制的。
龍袍以大紅色為底,玄色鑲邊,滾金銹五爪龍,帝冠上的十二旒冕做小了許多,威儀貴氣不減,同時也不遮視線。
秦灼本就是明艷如火、艷麗非凡的長相,又比平日多上了妝,等拾掇好了,連一直陪在她左右的小牡丹都看呆了。
端的是英氣十足,威儀萬千,又美貌驚人,不似人間能有的好顏色。
孫魏紫直嘆:“我怎么就生成了女兒身?我若是個男子,定要在陛下的龍榻爭一席之位!”
“你小心這話被晏相大人知道!”蕭婷小聲提醒道:“別忘了你昨兒睡在哪?”
小牡丹連忙捂嘴。
本來感慨一兩句也沒什么,偏偏她昨晚還真是睡在龍榻上的。
這要是被晏相大人知道了,飛醋亂吃起來,那可就要命了。
眾人在殿中胡侃了一番,歡聲笑語盈盈。
從長華宮乃至整個皇宮,都熱熱鬧鬧的。
梁公公進來通稟:“陛下,秦二爺和兩位太妃娘娘,還有謝大人他們都在殿外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