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夜生活即將結束,這個時間點的夜宵攤子人還是非常多的。
李娟兒打聽了周圍最近的夜宵攤,發現離酒店不遠,走一分鐘就能到。
“竟然下雪了。”
在劉明極度嫉妒的目光下,李娟兒扶著林自然的肩膀走出了酒店大門。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雪。
“娟兒,下雪了,我們還是開車去吧,路上滑。”劉明道。
“不用了,才幾步路,放心,林自然很穩,跟你這個腎虛男不一樣。”李娟兒話語中盡是歧義。
劉明臉色頓時漲紅。
林自然,又是林自然,他一個野人,憑什么跟我搶女人!
林自然自然是什么也不懂,對于天上落下來的白色的小雪花,也是好奇地緊,一只手不斷在空中抓著,好像要把這些雪花全握在手里,玩得那叫一了樂呵。
“自然,這叫雪。”
李娟兒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手掌心緩緩融化,也不知道林自然懂不懂她要變達的意思。
半晌
“雪…”
林自然喃昵了句,聲音不大,語調也有些奇怪,卻讓李娟兒為之一愣。
隨后,便是大喜。
李娟兒是大學生,學的是生物專業,即便沒有特意學過啟蒙教育一類的知識,但也知道,人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下生活得久了,就會被環境所影響,同化,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
就算是讓一個成年的現代人去無人的地方生活個上十年,等他回到都市,估計早就忘記說話了,更不用說是從小在特殊環境里在長大。
據李娟兒所知,人的神經系統會在人的成長過程中遺忘拋棄點不需要用的神經中樞,像林自然這樣的,語言中樞應該早就被潛意識放棄了才對,按理來說,林自然的神經系統早成型了,不應該還能學會說話…
“管它呢,林自然這么聰明,學什么都快,嗯…過幾天去找紅姐,她好像是嬰兒啟蒙教育老師來著。”李娟兒心想。
這一分鐘路程足足走了五六分鐘,幾人腦門上都有了不少雪花。劉明走得很煎熬,與之相反的李娟兒卻高興得很。
一路上,她不停地試圖讓林自然再次說話。
效果也是挺顯著的,至少讓他學會了“林自然”“李娟兒”這六個字,就是說得不怎么流暢,好在挺標準。
夜宵攤就在馬路邊,用一座大型的棚子遮風擋雨,即便是凌晨了,夜宵攤也有三四桌是滿滿當當的,一個個大男人喝著酒扯著脖子喊,場面很是嘈雜。
“一群鄉巴佬…”
劉明講真看不起這些人,從小以來的優越感讓他覺得高人一等,不過,出身于富裕家庭,至少他的教養還算可以,并沒有明著鄙視他們。
林自然鼻子抽了抽,整個棚子里彌漫著各種香味,縈繞在鼻尖,刺激著他的嗅覺。
在森林里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味道。
“娟兒,來,我扶你坐下。”
劉明拉出一條凳子,說著,便要去抓李娟兒的手。
“不用了,我的腳又沒賭斷。”
李娟兒不動聲色地閃過去,坐在了劉明的地面,然后又拉著林自然坐下。
林自然倔了好一會兒,目光掃視一遍之后,發現所有人都是坐在這個方方正正的東西上的,在李娟兒的拉扯之下,還是坐了下去。
夜宵攤的桌子上放有菜單,劉明拿起圓珠筆在上面隨便勾畫了幾下。
“娟兒,你吃什么?”
“隨便弄點東西吧,填填肚子就行了,吃完趕緊回去睡覺。”李娟兒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