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地別,受委屈那是可以預料的到的。
林佩蘭嫁進去了,林阿婆一面欣喜一面擔心,那樣的門第差距,閑言碎語肯定是少不了,就看林佩蘭能不能忍了。
要是陳建國在家,林阿婆還能放心一些,但他工作忙,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要說林家窮,那這些年也是足以溫飽,吃喝上頭餓不著孩子,不比那些年。
這孫女從小到大也算沒有怎么受過罪,這幾個月倒是把這些年的哭苦都吃了,林阿婆既希望林佩蘭婚后過得幸福快樂,又想著婆家要為難的時候,林佩蘭收斂一點脾氣,兩廂極端的陣勢,也不知道林佩蘭能不能做得到。
只能看造化了。
這場雨下的急,下的時間也長,一直都下午也沒有停,林佩蘭本打算回縣城的計劃,只能推后了。
林佩蘭沒有走,就屬林沛文最高興了,加上下雨也不能出去,就留在家里拿著砂紙幫忙把裝茶葉的罐子外面一層磨光滑。
“這雨好大啊!面好辣啊……”
林玉香睡到下午三點起來,中午飯都沒有吃,這會兒捧著一個大海碗,吃著里頭林阿婆之前做的那個驅寒茶做的面線,加了不少辣椒,吃的滿頭大汗,吸一口氣又繼續吃。
“你不能晾一會兒再吃嗎?”
“涼一會兒味道就不好了。阿婆說要趁熱吃發汗才有效果,身體里的寒氣才能出來……”林玉香偷摸朝林阿婆那個屋子看了一眼,撇著油乎乎的小嘴道,“我們這些炒茶的,身體里一點水分都要被烤干了,哪里來的寒氣喲!就知道逼我吃這又苦又澀的東西,比茶廠食堂那飯菜好難吃。”
林佩蘭見她吃個面也鬧出那么大動靜,雖然嘴上在抱怨,但行動上確實老實順從,不禁莞爾。
妹妹什么的要都是林玉香這樣嬌俏可人的,那多省心啊!
“吃點也好,阿婆可是花了心思做的,要不是我回來剛剛吃過,沒準還能吃一碗呢!”林佩蘭勸她。
“我媽說你去縣城賣茶葉了,怎么樣?好賣嗎?”林玉香一口氣喝了半碗湯,還不忘問林佩蘭進縣城的事。
“還行吧!明天還得給人送一些去。”
“那不錯啊!說明你離開你章扒皮是正確的,這些天天天黑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錢似得。昨天大家都炒三十斤,輪到我就給了五十斤。炒得我這手都要抬不起來了,今天早上居然還說我做事不行,拖拖拉拉,別人都做完了,就我在那里拖后腿。”
說到這里,林玉香面條也吃完了,最后一點湯喝完,把碗一撂,那聲音大的可不像是今天手都抬不起來的人。
“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還能受這窩囊氣。我上去左右啪啪兩巴掌,把那老匹夫扇飛……”
“行了行了!哪里來那么多的閑話。”大伯母拿著鞋底在納,聽見林玉香的動靜,在那邊提醒,“村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廠里干活,杏花她們回來,也沒有聽見抱怨,就你事多。”
“什么叫就我事多啊!明明是他故意為難我,這幾次我都比別人多整整二十斤的生茶,廠里不能說,回來還不讓說……”
“大伯母,你別這樣說玉香,她也許是真的受委屈了。”
林佩蘭聽了林玉香的話,很肯定她這是受了自己的連累,那章廠長估計把火發林玉香頭上了。
“這是……這還能是真的嗎?”大伯母捏著鞋底過來,不敢相信的問林佩蘭,“廠里那么多人看著,他還敢欺負人?”
“怎么不敢?大家可以少干活,巴不得都給我做呢!”林玉香噘著嘴,不高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