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提親訂婚雖然走過場,但是該有的規矩沒有省。
林玉香現在不比當初林佩蘭那么倉促,詹亮正經上門提親,那就得像樣的辦。
村里都是同族的人,這種喜事自然要找主事的來,被拉來做媒人的林佩蘭夫妻倆啥也不用說,坐那就等于給詹亮撐腰了。
所以陳建國才起身就被詹亮留住了,作為新女婿周圍都是村里理事的人,他說話都要斟酌著說,可不能讓陳建國跑了。
無奈陳建國也只好留下說話,這邊婦女們忙著宴席,飯菜的味道彌漫的到處都是,他有點擔心林佩蘭孕反聞不得這個味道,坐在那里也心不在焉。
林佩蘭倒是從回家后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和林玉香被大伯母留在房里,她就抱著酸掉牙的李子啃。
看林玉香坐立不安的,她就忍不住笑。
別看林玉香百般磋磨詹亮,這會兒外面族里的長輩在問話,她又有點擔心詹亮。
“好好待著吧!有陳建國也在,你不用擔心詹亮被人刁難。”
“我才不擔心他。”
林玉香坐回床邊,左看看右看看,好久沒有回家,這逼仄老舊的小屋,讓她正視起自己這出身,不由得懷疑起詹亮的眼光來。
這萬千世界家境優渥的女人比比皆是,詹亮家的家境,實在不必非她莫屬。
“咱們家這個條件,說不定人家現在親眼看見了心里正反悔呢!”
“就這么不自信啊?”一看就是沒有說實話,林佩蘭笑著道。
“他娶的是你,看著你這個人,又不是這古老的小屋。
再說了,咱們什么情況他心里有數,不至于點這種時候悔婚,你就安安心心的等著他們給你擬婚書吧!”
大伯母抽空進來,就聽見林佩蘭這話。
“佩蘭說的沒有錯。”
大伯母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婚事有變,自信滿滿的。
把手里沾著水汽,還沒有熟透硬邦邦的桃子,一看就能酸掉牙的那種抵遞到林佩蘭手上。
“你姐這雙身子還要為你的婚事跑來跑去夠辛苦,真要是又能不行的,她也不敢把詹亮往家里帶。
佩蘭啊,今天你辛苦了,今天啥也不要動,就在這屋里坐著歇會兒。”
“大伯母,我不累。”林佩蘭把玩著桃,看一眼一個勁往外面瞅的林玉香,“詹亮初來乍到,咱們也不要太為難他。他們家人際關系簡單,都是別人上趕著找他們辦事的,不會討好人,咱們不能讓他難做。”
“這事我都交代過了,大家心里有數。
人呢是玉香自己看中的,今天就是過場,但你阿婆講究規矩,咱們就當全了她的面。”
這話倒是真的。
除了林佩蘭當年倉促的婚事外,林玉香是小輩里第一個自由戀愛的,也是這村里不是經過媒妁之言撮合的。
林阿婆雖然受苦受累一輩子,可再難也顧著體面,現在他們小輩也出息了,可不能在大事上毀她名聲。
其實現在村里誰也不敢說林家不是,人就是那么現實,處境好了,遇到的都是好相與的人。
到了半上午,那紅紙上就由主事的長輩起了婚書,這婚事就相當于過來明面,就差一個婚禮了。
詹亮激動的嘴都合不攏,心情激蕩興致很高,作為小女婿被灌酒,他居然膽肥的來者不拒。
于是中午席面上就多喝了兩杯,要不是陳建國幫他擋酒,這散席他就得趴下。
見他醉眼朦朧,也沒了端著的那份矜持,一個勁的對人傻笑,陳建國連忙把人扶回屋去消酒。
林玉香的人,自然往林玉香房里送,看他們進來,林佩蘭幾個姐妹本來在說話,連忙起身讓出位置。
詹亮明顯是醉了,看見誰都笑,被陳建國放在床上,還拉著陳建國的手一個勁喊“玉香,我高興。”
這憨憨……
林玉香已經面紅耳赤,恨不得上去捂他的嘴,礙于大家都在,不能那么干。
“剛剛給他擋了不少酒,我也得去休息一會兒,等會下才能開車回去。”
陳建國毫不留情的把他甩開,拉著林佩蘭就走。
“姐!喊爸來看看吧!”
林玉香慌了,詹亮這混蛋沒有醉都敢亂來,這醉了怕是會趁機那啥,就想跟著離開。
“爸一個大男人怎么會照顧人。詹亮醉的一塌糊涂,可不能離了人。玉香你留下照顧他吧!我哄小家伙睡午覺。”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