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恩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您是?”
此時圍觀的人群受到驚嚇,一個個生怕也像那三位一樣不明不白就躺地上生死不知,紛紛慌不擇路的跑遠,街道兩邊店鋪內響起啪啪的關門聲和關窗聲。
柳清歡并未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揮手將地上三人挪到街邊,免得堵住了道路,然后走進茶樓里,在進門處打出一道屏蔽罩。
在一張桌子邊上坐下,他考慮了一瞬,抬起頭時已恢復自己本來的容貌。
一直戰戰兢兢的姜念恩張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樣子:“柳、柳……恩公?”
柳清歡有些好笑道:“看來你認識我,不過不用叫恩公,我本名柳清歡。”
年輕人愣在原地,懷疑地道:“您真的是柳恩公?您的樣子跟畫像上一模一樣。”
柳清歡在臉上一抹,又恢復之前五官平平的樣子,道:“畫像?”
姜念恩似乎終于確定了,臉上浮起激動之色,砰地一聲跪下,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柳清歡無奈地揮手道:“起來說話吧。”
姜念恩連忙站起,有些拘謹地在一邊坐了:“我外、外祖父家有恩公的一幅畫像,是母親親手畫的,而且外祖父、外祖母和母親偶爾會念叨起當年的事,每次都要囑咐吳家后輩一定要銘記您的恩情。”
柳清歡沒想到自己不過順手施為,會被吳天用等記這么久,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恩公,我今年虛歲十七。”
十七歲遇事能做到之前那樣,心性已經算很不錯了。
柳清歡細看他的面貌,依稀還能看到吳天用的影子,他溫和的問道:“這么說,你的祖父母和母親都已經去世了?你父親呢?”
姜念恩垂下眼,道:“是,祖父母在我小時便已仙去了,我父親也是……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后來與人去了個什么秘境,回來時身受重傷,于幾個月前……”
才幾個月,便有人欺上門來,看來那白虎堂行事作風頗為蠻橫。
柳清歡站起來,在桌子間走動:“這間茶樓你家開的?以前你家不是開的煉器鋪嗎?”
姜念恩收拾好悲傷的情緒,不好意思地笑道:“煉器鋪早就收了,我家只有曾祖父會煉器,我們這些后輩子孫都沒有那天賦,所以便轉向其他生計了。鷹巢城建好后,外祖父眼光獨到,便到這邊購下這座茶樓,但是……”
柳清歡回頭:“嗯?”
姜念恩低著頭道:“母親身體弱,這些年一直用藥不斷,原本家里還有點積蓄,但在母親受傷后便抵出去了大半,就只剩下這間茶樓,之前生意倒還可以,但最近這一兩年因為東荒之地戰事緊張,很多人都去了那邊,鷹巢城便蕭條了很多,我們這處位置又有些偏,所以生意便淡了很多。再加上白虎堂那些餓虎時不時上門搗亂,所以更沒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