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隔音陣,顯然要開始進行私密的談話。
柳清歡喝了一口茶,不再關心兩人說什么。他若是愿意,即使對方設下隔音陣,都不可能擋得住他神識的探聽。不過他現在是茶樓主人,聽聽他們的閑談沒什么,但要是探聽客人的隱私就太過了。
兩個修士湊在一起小聲談話,之后又唉聲嘆氣地說著局勢,在樓里坐了半個下午才離去。
柳清歡伸展開盤坐了許久的雙腿,一邊往后院走,一邊對收拾茶具殘余的姜念恩道:“今日便關店吧,你要抓緊時間修煉,若有不解之處便來問我。另外,明日去外面買一份西泠邸報回來,以后每一次出新時,就去買一份。”
姜念恩躬身應了,欣喜地道:“先生,什么都可以問嗎?”
柳清歡拍了拍他,道:“可以,以后每日酉時三刻到我的住處,跟我學習道經等,若有疑問就在講道后提出。”
姜念恩大喜過望,連續幾天走路都是飄的。
柳清歡為之失笑,但看他聽道時全神貫注,平日里修煉更是刻苦努力,便不由更加滿意。
茶樓里的生意依然冷清,三五天才會有一兩個上門,更多人是在門口的茶牌下便望而卻步了。
有客人時,柳清歡便出去呆會兒,或攀談兩句,或坐在角落里繼續研究符箓真字。
那些客人帶來了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或真或假,但也讓柳清歡不出門,便能大至知道鷹巢城各個角落發生的事。
如今躲在這后方的修士大多都是散修,每日里戰戰兢兢地打聽前線的戰況,焦慮與惶恐像那看不見的大手,將所有人的心都抓在手里。
西泠邸報更是一刊出便一搶而空,價格也比從前翻了兩倍,就算是這樣都一份難求,黑市上更是翻了數番。
姜念恩出去買自然是無法買到,如果是以前,柳清歡直接讓西泠商行送一份過來,對方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但他現在不能動用真實身份,也不能聯系鷹巢城中的門派駐地,甚至連此刻就在城中的宣博和莫千里這些友人都沒聯系,行事方面便有了諸多不便。
能找到他的只有明陽子,而明陽子對外宣稱的是他現在已回了文始派,并為門派煉制極難煉的高階丹藥。
不過,雖不能動用關系,但能用錢解決的事,就是最簡單的事。以柳清歡的身家,這樣一份邸報還是買得起的,就是多花些靈石罷了。
卻沒想到這份邸報讓茶樓的生意好了不少,他看過之后一般都隨手放置在角落的書架上,終于有一天被一個客人發現。
在得到同意后,那客人在店里呆了幾個時辰,把書架上的數份邸報都看了一遍,也不管是不是最新的,第二天又叫了幾個朋友一起來。
雖然他們要的是一塊靈石一壺的茶水,柳清歡也不以為意,還讓姜念恩隨時注意續上熱茶。
這之后,他便將那只書架擺到書案旁邊,又添了一些其他典籍,任由客人借閱,只是不允許拓印和帶出店。
那些典籍并不是多珍貴,市面上要買肯定能找到。但內容方面卻是經過柳清歡精心挑選,比如講解透徹明白的論道書、法術的修煉心得等等。
于是又有些人發現后被吸引過來,一坐就是一天。
柳清歡就這樣一邊漫不經心地經營著這小小茶樓,一邊關注著外面的局勢發展,同時繼續研究符箓真字。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柳清歡不得不考慮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