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曾商量了下是不是去此境的空間通道處看看,但想到他們去了也沒用,也就罷了。
就憑他兩人,既不能破壞那處空間通道,還得時時注意不要被別人看穿身份,所以還不如躲遠些。
于是兩人便順著海岸,披星戴月地往最南邊的大蜃海趕,終于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趕到約定的地點。
悔過崖,山高千仞、直上直下,驚濤駭浪拍擊著黑色的山崖,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咸濕的海風撞碎在崖上,嗚咽之聲猶如撕心裂肺的哭泣,讓人不由得愁腸滿懷。
而從崖上放眼遠望,只見煙波浩渺的大海上不像其他地方的海面那般一望無際,反倒是烏云濁霧彌漫,看不了多遠。
梁靜安濃眉高聳,發愁道:“這就是大蜃海?看上去就不是什么風景秀麗的地方啊,唉,我現在對此行的把握越來越小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柳清歡負手而立,海風吹得他黑發全往后卷,頗有些蕭索意味,隱晦地道:“你這樣想,比那些天天在戰場拼死拼活的人來說,我們好歹已多活了兩三年。”
梁靜安嘆息一聲:“有什么區別啊。想想我們這一路行來腿都快跑斷了,整天風餐露宿、馬不停蹄,還不如在戰場上殺異界修士痛快。”
柳清歡聳聳肩,往下看黑色的山崖:“你說的有理,不過我們還是快點找到他們比較好。”
梁靜安也往下看:“離這里不遠有個村子,你說他們會不會在那里?”
柳清歡輕輕一踏,人已浮了起來,道:“有可能。不如你去上面尋找,我下崖尋找,他們應該會留下記號。”
兩人正欲分頭行事,便見崖下突然出現一人,看到他們后便向上飛來。
柳清歡一看,卻是一個身高九尺卻瘦如竹竿的大漢,面相十分陌生。他們都是隱去了自身的面貌,所以也不知來人是誰,是不是他們的人。
但該戒備的還是要戒備,梁靜安退后一步,守住后方。他們同路這么久,早已形成了一起戰斗的默契。
來人不多時便落到兩人面前,粗聲粗氣地道:“這里不許跳崖,你們兩個,尋別處跳去吧!最近這里的魚都被你們養得肥了幾圈,好生厭煩!”
柳、梁二人面面相覷,梁靜安怒喝道:“你說什么?”
柳清歡目光一閃,試探地道:“扶搖兮駕龍乘云,平步兮上造天階。”
“哈哈哈。”對面之人大笑:“小猴兒怎地這般沒耐心,跟我來吧。”
說著,從腰間抄出一只酒葫蘆喝了一口,搖搖晃晃地往山下墜去。
柳清歡見了那葫蘆,不由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梁靜安扯了扯他,傳音道:“他還沒對上暗號呢……我說柳兄,你是有多喜歡這首古曲,上次也是用這個跟我對暗號。”
柳清歡低聲道:“走吧,他應該是苦海禪師。”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