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后,喝了解藥的無垢道長跟徐泰來都覺得舒坦多了。
“仙長到底是仙長啊。”徐泰來感慨道:“同樣都喝了藥膳,陳仙長到現在都云淡風輕,穩如泰山。徐強這廝體格倒是也健壯,居然沒有如廁。”
無垢道長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暗罵道:“蠢貨,要不是你非要把那個碗讓給我,道爺我也沒事!”
回過頭來,又見陳義山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無垢道長心中一慌,心想仙長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連忙說道:“仙長,貧道已經罰明星、明月那兩個兔崽子面壁思過去了!”
陳義山微微一笑道:“我沒什么。不過,道長以后還是要約束好弟子,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嘛。”
“是!”無垢道長連連答應,順便擦了擦額頭上溢出來的冷汗。
陳仙長雖然沒有責怪自己,但是管教不嚴的壞印象肯定在仙長心中留下來了。
兩個小畜生真是害人不淺,無垢道長臨時決定,要再給明星、明月加罰七天禁閉!
徐泰來卻不明白陳義山跟無垢道長在說什么,茫然問道:“明星和明月又怎么了?”
“他們,嗯,犯了點錯誤,算了,不說那兩個小畜生了。”無垢道長含糊其辭,轉言道:“仙長,徐莊主,夜里游賞后山,上高臺觀月也是很不錯的一樁消遣樂事,要不,貧道帶你們去看看?”
陳義山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了,道長你的傷勢還沒完全復原,還是早點歇息為好。徐莊主舟車勞頓,怕是也很疲乏了,不如改日再說。賞月也不急于這一夜。”
徐泰來連連點頭:“是,仙長說的是。”
能不疲乏嗎?
不說舟車勞頓,就說今晚這來來回回茅房里跑了四五趟,一瀉千里,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沒死就算不錯了,好漢還架不住三泡稀呢!
現在腿軟的跟棉花一樣,還游賞后山,登臺觀月,游賞個屁啊,登臺個屁啊,能登上坑就不錯了!
“早點休息,早點休息,小可實在是掛念家里,明天想起個大早,盡快回去呢。”徐泰來說道。
陳義山知道他的心思,當即允諾道:“放心,明天一早起來,咱們就去你的徐家莊。”
徐泰來大喜道:“哎呀,有仙長這句話,小可的心就放進肚子里去了!”
徐強則是根本就沒有賞月的愛好,他從來都不明白月亮有什么好賞的,吃飽了躺著難道不爽嗎?
他今晚吃的痛快,打了個飽嗝,對陳義山拱拱手:“仙長,那小的就回去睡了。”
“嗯。”陳義山笑了笑,目送徐泰來和徐強主仆二人回房休息。
“仙長也早點歇下吧。”無垢道長也準備道安。
陳義山卻突然說道:“道長稍等片刻,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長能否應允?”
無垢道長一聽陳義山這么說,頓時肅穆起來:“仙長太客氣了,但有所命,無不遵從!”
“我想到論經殿,看一看歸派收藏的典籍,還望道長允許。”陳義山覺得提這種要求有點唐突,可是無垢道長的符箓之術實在是讓他心動,所以唐突就唐突吧,反正他們師徒的命都是自己救的,這點要求總不至于讓他為難。
“論經殿?”無垢道長一愣,道:“論經殿里收藏的那些典籍,記載的都是凡夫俗子的修煉功法啊。仙長要看?”
“嗯。不知道方便與否?”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仙長要是想看,隨時都可以去。”無垢道長心想論經殿從來都不對外人開放,但陳仙長是外人嗎?人家若是想看,那自然無任何不妥。
畢竟,沒有陳仙長,自己連同明鏡、明臺都死在鳳凰嶺了,這天寶觀本觀也算是要到倒閉了,還論什么經?
人家對自己有救命的大恩,進個論經殿還能不允許?
再說了,論經殿不對外人開放是怕外人偷學天寶觀的異術,可這些異術對于陳仙長來說,哪能看得上眼?
仙長大概是是無聊了吧,隨便看點東西,長夜漫漫,消遣而已……
“我能現在去看嗎?”陳義山心中有些亟不可待,但神情還是很淡然,如敘家常般說道:“我的作息與你們不同,這個時間點還早,就算是睡,也睡不著,不如看些有意思的東西,聊以慰藉這漫漫長夜。”
“好,貧道這就帶仙長過去。”無垢道長心想仙長果然是因為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