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慌忙跪了下去,其中一個目光閃爍,欲言又止,路太守早已經看見,當即厲聲喝道:“你說!”
“是,是阿璋,阿璋說汪少爺被老爺你丟進潁水喂了魚鱉,小姐聽見了,就,就犯了病,而且怎么都勸不住……”
叫做阿璋的丫鬟臉色立時煞白,伏在地上不住的叩頭:“老爺,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也是無意中才——”
“砰!”
路太守一腳踹在了她的臉上,當場打昏在地,額角已然出血。
“該死的混賬東西!”路太守罵罵咧咧中,扭頭沖路通叫道:“把這個賤婢也丟進潁水里去喂魚鱉!”
“是!”路通一招手,家奴早涌了上來,抬起阿璋就往外走。
蒼瑯先生嘆息了一聲,道:“太守大人,少造殺孽,怕是早就生出兒子了。”
“本府身為封疆大吏,管的就是生殺大權,怎么可能少造殺孽?!”路太守最恨別人拿他沒有兒子說事,當即就扭曲了臉,語氣不善的說道:“更何況,造殺孽就不生兒子了?陳泰清造的殺孽比我還多,不照樣有兒子!多拜神,多求神,遲早能得子息。丟他們去潁水,就當是給潁神上供了!怎么,蒼瑯先生有意見?”
蒼瑯先生搖頭不語,顯然是無法茍同,也不愿意再多說了。
這個太守的為人,算是有口皆碑的都給差評。
“心結算是找到了吧?”路太守死死盯著蒼瑯先生道:“你本來也知道,小女當年跟汪家那小子私會,被本府發覺,惱怒之下,就讓人把姓汪的丟進了潁水!這也怪不得本府下狠手,誰讓那小子勾引良家女子呢?而且還是勾引我太守家!本府一直沒有跟小女說實話,當然也是為了她好,只告訴她那姓汪的外出游歷,至今未歸。誰成想,不開眼的賤婢把實情說出來了……蒼瑯先生,你說,現在該怎么辦?”
“唉,小姐當年就是因為與汪少爺的情事被攪黃而害了心病,現如今聽聞汪少爺是死在自己父親的手上,這打擊之大,可想而知。心結雖然找到了,卻沒有解法,恕小可無能為力。太守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這庸醫!”路太守惱羞成怒了:“陳泰清的兒子中妖毒,你說無能為力,本府的女兒害心病,你還是無能為力!你這種人,還有什么資格忝列潁川郡名醫之首?!馬上給我救治,治不好,信不信我革了你的醫名?!”
“你,你——”
蒼瑯先生也沒想到路太守說翻臉就翻臉,驚怒交加之下,臉色漲得通紅,半天,才憤憤說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治不好你女兒!你不是喜歡把人丟到潁水里么?大不了,你也把我丟進去算了!士可殺不可辱,蒼某行醫三十年,活人無數,你去問問潁川郡的百姓,看蒼某到底是庸醫還是名醫!?想革我的醫名?!你也得問問百姓答應不答應!呵呵,蒼某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分明是怕家丑外揚,想封我的口吧?!”
“大膽!放肆!好你個狂妄的庸醫,你治不好病還有理了?!你以為本府不敢要你的命么?!”路太守獰笑道:“你想死,本府可以成全你!來啊,把這位濫竽充數的名醫也給本府丟進潁水里去!”
“姓路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蒼瑯先生一邊大罵,一邊奮力掙扎,不讓路通等人捆綁自己。
“呵呵……”
一陣笑聲突然從天而降,把路太守、蒼瑯先生還有跪在地上的丫鬟、沖進屋里的路通等奴仆都嚇了一跳。
蒼瑯先生不罵了,路通等人也不綁了,都朝外面看去。
卻見院中飄然而落一道人影,昂首闊步朝廳中走來,燈影里看他,身材頎長,金縷衣長垂,發色微紅,面目似乎只有二三十歲,生的豐神俊朗,儀態極其瀟灑不羈,嘴里說道:“路太守,何必什么人都往潁水里丟呢?潁水中的魚蝦并不喜歡吃人,尤其是,這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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