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陳重樓,磨磨蹭蹭的,縮頭縮腦的,還隱伏在風中,沒有離去。
陳義山早已經看見他,雙足微微點地,當即扶搖直上,飄飄然升至云端,納首便拜:“玄孫義山,拜見高祖爺!”
“你,你——”陳重樓驚得渾身打擺子。
陳義山抬頭笑道:“高祖爺難道不認得義山了?每年四時祭拜,孩兒都隨父親祭祖的。高祖爺在城隍廟任神職,當識得孩兒啊。”
陳重樓兀自難以置信:“你,你真的是我那玄孫兒?”
陳義山道:“高祖爺說笑了,不是我,還能是誰?”
“啊啊啊~~~”陳重樓轉驚懼為狂喜,興奮的滿臉通紅:“怎么會,天啊!我的好孩子,你這是從哪里得來的機緣?怎么會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義山道:“此事說來話長,高祖爺是不是要先回城隍廟呢?過幾日孫兒去城隍廟,再跟高祖爺詳談?”
“好,也好!對,理應如此。”陳重樓從激動中鎮靜下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跟玄孫子敘家常的時候,大城隍和眾同僚都走了,他單獨留下來,未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好,真好。”他伸手去拍陳義山的肩頭,想要以示親昵,不提防一股靈氣沖撞上來,“啪”的一聲,竟將他打翻了個筋斗!
“高祖爺!”陳義山吃了一驚,連忙去扶,陳重樓驚慌的擺擺手,道:“別,你別碰我了,神仙殊途,更何況我還是陰神,你仙氣太足,不能碰的。”
“高祖爺你,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陳重樓無盡感嘆,道:“乖乖玄孫兒,你給我陳家爭了好大一口氣!高祖爺先走了,你好好撫慰你的父母,他們應該受驚不小。如果潁神真來報復,高祖爺拼盡這百年的香火愿力,也要跟你共進退!”
“是,義山恭送高祖爺!”陳義山再拜道。
陳重樓點了點頭,戀戀不舍的去了。
陳義山的臉色迅疾陰沉了下來,大城隍臨走時候說的那番話,讓他出離了憤怒。
堂堂潁水正神居然索要男嬰女嬰供自己享用?!
而身為封疆大吏、地方父母官的路太守竟然不知廉恥的為虎作倀,甘為走狗?!
不可否認,大城隍足夠滑頭,他不敢招惹潁神,故意把這話說給自己聽,擺明了是想要“借刀殺人”,讓自己攬下這樁大事。
呵!這個大城隍幾乎是毫無擔當,對金先生縱容,對為虎作倀的路太守也不硬氣,他的神職,是該做到頭了。
而自己,既然已經滅掉了小神君,也不在乎再多管一管大神君的惡行!
至于管得住還是管不住,已經不是自己眼下該考慮的事情了。
畢竟自己這一身仙法修為是怎么來的?不就是做善事、結善緣才得來的?
更何況,自己縱然不管,自己這個嫉惡如仇的父親還能不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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