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清說道:“我已經派遣郡府武士把太守府嚴密監管,不許任何人進出。一來是怕路太守與外界通連,多生事端;二來是怕路太守潛逃,難以追責;再者,也免讓百姓不知輕重,闖府打死了他。我又讓郡府別駕寫了急報,派快馬馳往京師,奏于皇上,讓朝廷來定奪。”
陳義山點了點頭,認為父親處理的已經足夠縝密,他說:“朝廷肯定是會派專員來處理此事的,屆時,路太守大概難免一死吧?”
陳泰清不屑道:“姓路的在朝中雖然有靠山,可干出這種齷齪的勾當,怕是沒有人敢再保他了!更何況,激起地方民變,歷來都是朝廷最深惡痛絕的事情,姓路的這一次難逃顯戮!我看他能保住全尸就不錯了!”
“朝廷應該也會任命父親為下一任的郡太守。若真是如此,萬望父親不要推辭。”
對于潁川郡的未來,陳義山自然是希望父親能擔當重任,那樣,會是潁川郡百姓的福分。
陳泰清不是虛偽的人,他也自認比路太守更有資格統攝潁川郡全局,當即慨然說道:“如果朝廷真有任命,我自然當仁不讓!”
路太守的事情便算告一段落。陳泰清呷了一口茶,問兒子道:“你去見潁神的結果怎樣?”
“見到他本尊了。”陳義山把自己與潁神的交談細節對父親和盤托出,陳泰清聽了驚愕不小,憂心忡忡道:“三天之內,他真的敢發大水,讓整個潁川郡變成千里澤國嗎?這等喪心病狂,就沒有更大的神尊來管他?”
“據兒子所知,水系正神以河江為首,潁神原本是河神的近侍,所以才受重用成為潁神的,他大概認為河神會保他,所以有恃無恐吧。”
陳泰清拍案而起,怒氣沖沖道:“神祇之間,也如此袒護?!”
“所以這件事情十分兇險。”陳義山憂慮道:“兒子本來是有一個保命符的,可以請來一尊大神幫忙庇護潁川,但是那尊大神也與河神關系親密,唯恐請她來也仍舊是袒護潁神。更何況,兒子之前已經麻煩過她不少事情了,沒有再三再四勞煩人的道理。所以兒子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還得靠我們自己努力。”
“你,能勝得過那惡神嗎?”陳泰清看著兒子,滿懷期望道:“如果能勝得過,就趁早誅滅了他!”
陳義山苦笑道:“如果不是葉南星拼命,耗費了小神君大量的神通,兒子又有麻衣遮掩修為,有慧眼窺視破綻,恐怕也難勝得過小神君。潁神比起小神君來更要神通廣大許多。兒子怎么可能滅得了他?”
“那,那你們神廟相會,你不是把他嚇走了嗎?”
“他看不透我的修為,反而被我看穿了破綻,所以才不敢直接動手,決定回神府占據地利優勢,水淹潁川來報復我。真要在神廟就動起手來,兒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
陳泰清一陣心悸,臉色煞白道:“那,那你和葉仙娥、雨晴聯手呢?”
陳義山搖頭:“也是不成,差距太大,難以靠數量取勝。”
陳泰清有點絕望了:“再加上天寶大法師?”
陳義山苦笑道:“父親,無垢道長只是個凡人啊,他雖然精通異術,能降服些小妖小怪,可對上潁神,那就是天地之別了。”
陳泰清懷揣著最后一絲希望,吶吶問道:“那,那如果有郡府大城隍站在我們這邊呢?”
陳義山沉吟道:“倒是可以聯絡,若是大城隍還有擔當,能調集我潁川郡治下所有的縣府城隍,合潁陰縣、陽翟縣、潁陽縣、昌縣、靈縣、社縣六處神官、神將、司公、神吏,共同抵御潁神,或許還能有一半的勝算。”
陳泰清倒抽一口涼氣,驚愕道:“這樣,才有一半勝算?”
陳義山眉頭緊鎖,幽幽說道:“是啊,畢竟是八水正神排名第三的大神君,七百年前躍過龍門的,又享受潁水流域數百萬生靈六百年的香火愿力,遠非一般神祇可比啊!所以,父親你要做好打算。”
陳泰清心頭籠罩了一大片陰云,連聲音都喑啞了:“你要為父做好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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