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潁神以金鱗化鯤,雖然說并沒有幾千里那樣龐大無匹,可是仍有數百丈的巨身橫亙在天地間,瞬間驚煞了眾人!
一府六縣七位城隍,竭盡所能,以玉圭化做的七座城池,全部壓在了潁神身上!
但是,那神通毫無用處,須臾間,七座城池就被潁神巨化的鯤稍稍一震,盡數灰飛煙滅了……
七位城隍不約而同的臉色大變,然后又異口同聲“唔”的慘呼,吐出陣陣香火氣來!
“不堪一擊!”潁神不屑一顧的冷笑道:“事后,本君再收拾你等!”
只這一次反噬,七位城隍對潁神便再也沒有一戰之力了,他們紛紛跌落風頭,癱軟難動,甚至連他們的神器——玉圭,都徹底被摧毀了。
“陳仙長,本府已經盡力了,又是百年的香火愿力被毀,可無濟于事啊……”大城隍慘笑著,看向了被金鱗所包裹的陳義山:“你,還能再戰么?”
就這么結束了嗎?!
“給我殺啊!”
年先鋒看見自己的老大如此神勇,當即嘶吼一聲,率領著魚兵蝦將,驅濁浪朝著府城進攻!
“等等!”
塘主忽然站了出來,驚愕道:“我們這是要毀了潁川郡嗎?”
年先鋒一腔熱血被阻攔,當即不悅道:“塘主覺得呢?不毀了潁川郡誓不罷休!你以為大神君是在玩水呢?!”
塘主的臉色一變,喃喃說道:“可這是大罪啊,我們是神啊,怎么能干這種事情?!”
“呸!”年先鋒啐了一口,反問道:“什么大罪?大神君說的話就是神法,不聽大神君的話才是大罪!”
塘主搖了搖頭,道:“不行,這種事情我做不來,我,我不能干這種事,我好歹是個神,是正神啊,發洪水淹沒自己信民的土地,那是邪神才干出來的事,我做不出來。”
年先鋒怔了怔,隨即便喝罵道:“瞧你那個作死的樣兒!你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塘主,潁神府里一個蝦兵都比你強些,你跟我擺什么正神的架子?!如果不是潁神特意交待要留下你,你以為你能在此戰之中分一杯羹么?!”
“呵呵……”塘主強笑道:“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羹是不喝了,小神告辭!”
年先鋒見塘主要溜,當即厲聲喝道:“給我殺了他!”
幾個蝦兵蟹將立刻就持刀槍亂刺過來,那塘主卻“嗖”的一躥,腳底抹油似的消失在濁浪之中,瞬息間便不見蹤跡……
出手的蝦兵蟹將面面相覷,然后又一起看向年先鋒,道:“他跑了,我們是追還是不追?”
年先鋒罵道:“真特娘的是個泥鰍精,比誰都滑!不管他了,配合大神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們上!”
“是!”
蝦兵蟹將們,簇擁著年先鋒,推動潮頭,繼續往潁川郡府城進發。
只是,被塘主這么一耽擱,七府城隍手下的神官、神將、司公、神吏們也都架起陰風沖了上來。
隨著郡府武判官大吼一聲:“殺啊!滅了這些興風作浪的臭魚爛蝦!”
兩下里瞬間打在了一起。
武判官對上了年先鋒,大罵道:“你個臭鯰魚也敢作祟?!”
年先鋒不甘示弱的罵道:“你個死判官!剛學會用筆就敢出頭?你認得字么?!”
“……”
潁神回望了一眼,見濁浪被阻,自己的手下被攔,也沒有理會,而是繼續朝著府城飛去。
在他看來,縱然身后是濁浪滔天,踟躕不前,也不關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