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長,你要成為誰的男人?”
在葉南星和雨晴對陳義山無限敬仰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傳來。
卻是無垢道長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的邁步進院,滿臉晦氣道:“仙長,你終于決定要成家了嗎?好事啊!這幾日,貧道跟令尊大人相處,多次聽令尊提及仙長的婚姻大事,話里話外都顯得很是惆悵啊!仙長如果能下定決心與一佳麗喜結連理,可算是了卻了令尊、令堂的心病!恭喜恭喜啊!”
說罷,無垢道長還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葉南星和雨晴,心中暗忖:“也不知道仙長看中她們誰了。”
“我,我——”
陳義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葉南星和雨晴也都滿臉黑線。
“怎么,貧道是說錯話了嗎?”無垢道長感覺出氣氛怪異,仙長和倆仙女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啊。
“牛鼻子你抽風是吧?”雨晴一向嫌棄無垢道長,當即哼哼道:“小師祖說自己是要成為道祖一樣的男人!還成為誰的男人,你是耳朵瞎了嗎?不是,你是眼睛聾了么?!”
無垢道長:“……”
“咳咳,道長你確實聽岔了,我和南星、雨晴在談仙論道,沒有談婚論嫁。”陳義山對無垢向來客氣,當即轉了話頭:“話說道長,你怎么弄成這樣了?”
他是最了解無垢的,這老道平時干凈的變態,樹葉掉頭上都得洗三遍那種,似眼下這渾身臟兮兮的模樣,擱往日怕是得自殺。
“還不是被桃子給鬧的。”無垢道長哭喪著臉道:“一群吃屎熊娃在貧道身上踩來踩去,蹦著跳著夠桃吃,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阿彩姑娘還嫌貧道吃得多,不依不饒,扯掉了貧道好大一撮胡子!仙長,貴府的下人們也該好好的管一管了!”
陳義山聽的忍俊不禁,葉南星掩嘴偷笑,雨晴樂的打跌,道:“牛鼻子,誰讓你嘴饞!”
無垢道長訕訕的一笑,說道:“不是嘴饞,是真好吃。說來也怪,貧道以前吃桃吃的多了,肚子里會墜的慌,嘴里也泛酸,過不多久還餓,可是仙長家里的桃子,居然是越吃越覺身輕,喉嚨里還冒香,吃一顆,頂半天饑,吃兩顆,一天不思飯菜,更妙的是,冬天居然也結果,你們說怪不怪?仙長,這桃子是什么品種?”
陳義山撓頭道:“是我原來在陵縣移植素心臘梅的時候,隨手折的桃枝,種在了果圃里,成活到現在,也不是什么特別的品種。”
“那倒是真奇怪了,貧道活這么多年也沒吃過如此可口的果子,又香又甜還不發膩,又糯又軟還不粘牙,入口即化,回味無窮——咦,下雨了么?”無垢道長砸吧著嘴,正嘖嘖贊嘆,突然見聽見哪里有“嘀嗒”、“嘀嗒”的動靜,循聲看去,卻見是雨晴正在拼命的擦口水。
陳義山甚是無語,心想這無垢道長不去擺攤賣果真是可惜了,就這口才足以稱霸整個府城鮮果市場。
葉南星也聽的口干舌燥,當下恨恨的瞪了無垢道長一眼,冷冷道:“你今天無事可做了嗎?”
無垢道長仰仗著葉南星傳授修仙之法,對她是又敬又怕,耳聽得她責問自己,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當即賠笑道:“回葉仙娥的話,郡丞大人那邊確實沒有什么事可忙,不需要貧道去添亂了。”
葉南星“哼”了一聲道:“你在此地也是添亂!我們云夢派弟子正在聆聽掌教仙師的教誨,你來湊什么熱鬧?!”
無垢道長臉色一變,惶恐道:“貧道,貧道是跟著葉仙娥修行仙法的,勉強也能算半個云夢弟子吧?”
說罷,無垢道長可憐兮兮的看向了陳義山。
陳義山便說道:“自然算是,只不論輩分罷了。”
葉南星蹙著眉頭,老大不情愿的說道:“掌教仙師,你讓弟子傳授他修仙之法,弟子已經教他口訣心法了,但他確實年紀大了,并不適合修仙。不說別的,便是入仙門的第一個關隘——通脈,他都過不去。不信你問他,傳授了幾天了,有何進展?”
無垢道長躬身說道:“仙娥傳授的通脈之法,是要十二正經脈與奇經八脈通連臟腑百骸,又要內在關竅與外天地相通,這仙法,神妙異常,與貧道之前所修的異術截然不同,著實難成。”
葉南星覷看著陳義山道:“掌教仙師,你聽,不是弟子不教,是他不能為。”
無垢道長小心翼翼的看向葉南星:“不過——”
“不過什么?有話便說,何必吞吞吐吐!”
“貧道萬般努力都難成,可是昨夜睡了一覺,今早起來,就覺得,好像是通了。”
“你說什么?!”葉南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雨晴也古怪且鄙夷的看向了無垢道長:“你說自己睡了一覺就通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