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瞥見大城隍和老鱉也來了,便微微頷首示意,他知道大城隍必定是覺察出打斗動靜才來的,而老鱉自然是來給自己送《修神錄》的。
大城隍抽了抽鼻子,悄然站在了陳義山身后,默默的做了個背景板。
老鱉則一臉敵意的盯著江郎,呵,江神之子,爭奪神位的手下敗將,也敢跟陳仙長動手?不自量力!
葉南星、陳泰清、雨晴、無垢道長都是雙目通紅,腫大如桃,到此時看東西仍舊是疊影重重,心中對江郎算是恨到了極點。
江郎把折扇握在掌中,看看眾人,“嗤”的一笑,搖搖頭道:“今日之事,真是莫名其妙!陳仙長,小可攜禮前來為你賀年,不知何事得罪了你,以至于你要動手欺我?!”
陳義山略覺尷尬,回頭瞥了葉南星一眼,葉南星神情忿忿而不語,陳義山又轉看江郎道:“抱歉,我不知道南星為什么會跟你打起來,我動手只是為了解斗,并不是為了欺你。”
江郎的臉色這才有些緩和,道:“葉仙娥為什么跟小可打起來,陳仙長應該明白,無非是女人間為搶男人爭風吃醋罷了。”
眾人都詫異的看向了葉南星,葉南星登時羞臊的面頰通紅如血,怒斥道:“你胡說!誰讓你用三個女妖迷惑我們掌教仙師的!那三個妖孽不是好東西,我出手誅滅她們是,是除害!你堂堂江神之子,卻庇護妖孽,可見你也不是好東西!”
“算了吧,她們被釘了琵琶骨,為不了什么害!女人就是善妒,我也不用跟你理論。”江郎哂笑著,又對陳義山說道:“陳仙長若是早些讓小可進府,把三妖悄悄送進你的房中,哪里還有這后來的事情?現在,三妖算是被仙長的這位女弟子給毀容了,仙長還愿意要嗎?其實,依著小可,閉上眼睛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感覺。”
陳義山聽的一頭霧水,什么閉上眼睛都是一樣的……個中老手陳泰清卻早聽明白了,當即喝道:“你少帶我兒子學壞!弄走弄走,一個都不要!你自己帶回去感覺吧!”
江郎搖頭道:“可惜啦~~”
陳義山道:“江兄處事詭異莫測,至今陳某也不明白你送三個妖孽給我是什么意思。至于那一車珠寶,還有那一車三鮮也請江兄帶回去吧,禮物委實太重,陳某受之有愧,也不敢收。”
江郎一愣,道:“陳仙長只肯收那一車藥材?”
陳義山確實還對那一車藥材以及神方抱有希望,總幻想著能消除自己體內的妖毒,他沉吟著說道:“呃~江兄能否讓我看看神方?”
葉南星道:“掌教仙師,你到現在還惦記那藥方?”
“那神方不管用?”陳義山茫然道:“我至今還不明白,為什么你們看了方子之后都罵我。”
“嘁~~”葉南星撇了撇嘴。
江郎盯著陳義山默然有時,暗想這個陳義山從始至終都在時不時的裝傻充愣,到底是圖什么呢?那藥方本就不該隨便讓人看的,他倒好,讓葉南星、雨晴、蒼雪全看了,還問人家為什么會生氣,這種智力,這種情調,到底是怎么做到仙法廣大、群美環繞的?
嫉妒的腦仁疼,酸的嘴里發苦,江郎終究還是把神方拿了出來,遞向陳義山。
陳義山翻開魚皮端詳,見前頭幾段寫的都是藥材分量和調配方法,到最后一行寫著:“凡貪色而縱欲過度者,用此方有神效,三劑之后,尋花問柳等閑間,七劑之后,雖夜御十女而雄風不減,九劑之后,雖妖精仙娥魔女而不忌……”
麻蛋啊!
陳義山只覺腦海中一陣暈眩。
縱然是再迷糊,再不經人事,看到“縱欲過度”、“尋花問柳”、“夜御十女”等描述,陳義山也明白,這藥方哪是什么神方,分明是個淫方!
怪不得剛才蒼瑯先生和蒼雪會那么罵自己,葉南星會那么說自己。
再加上第四輛馬車里坐的那赤誠相待的妖中三美,自己真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下流無恥好色”的名聲了。
扭頭看見大城隍正在探頭探腦的瞄方子,陳義山臉上掛不住了,喝道:“看什么看,沒見過藥方么!?”
大城隍一縮腦袋,嘴角已悄然上揚,呵,原來仙長好這口……
陳義山抬頭怒視江郎,抖著手叱問道:“你,你送這方子給我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