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只求與首座大城隍結下善緣就好,哪里會要什么酬謝?
補丁就已經算是回報了。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修為,也不怎么想學城神界的神術了,不至于問首座要什么秘籍來看。
所以,當首座讓他說出個愿望來的時候,他也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魔類是人、妖、圣、神、仙的公敵,陳某出手懲治那顫修既是出于為五道除害的公心,也是基于自保的私情,應當應分還求答謝嗎?回報的事情,還希望首座不要再提及了,不然,就好像陳某是那爭名逐利的人一樣。”
首座肅容說道:“仙長當然不是爭名逐利的人,一派仙風道骨,令我輩高山仰止,這是不消說的了。只不過,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也是小神奉行多年的原則。若說除魔是仙長基于公心私情做出來的,還鏡就純粹是在對小神施恩了。欠仙長偌大一個人情,要是不能償還,我做神也不安啊。”
陳義山見首座說的認真,不由得沉吟了片刻,忽然間心中一動,暗想:倒是忘了幾件重要的事情,原打算找他談談的……于是說道:“首座若是這么堅持的話,陳某倒還真是有個愿望。就是怕說出來之后,首座會不開心啊。”
首座登時笑顏逐開,連聲說道:“仙長請講!盡管放心大膽的講,小神不是那種心形狹隘的貨!”
陳義山緩緩說道:“有一位城隍,居于陽城縣神廟,在其位而不謀其政,致使境內存在夜不行市井那種惡人聚集的爛窟,還有個隱匿妖穴的死池,鬧的城內城外精怪出沒,害人不淺,不知首座是否知道呢?”
首座的笑容僵住了。
陳義山繼續說道:“之前我在天寶山,還見識過另一位城隍爺的厲害,他為了所謂神的面子,不屑于承受一個凡人異士的情,居然放任一個邪神置之不理,還刻意壓制境內小土地、小山神、小水神以及小到不能再小的門神們的升遷。不知首座是否聽過呢?”
首座的眉頭皺了起來:“仙長的意思是?”
“首座不必多慮,陳某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畢竟我只是一介仙人,也不好對神界指手畫腳的嘛。”陳義山笑呵呵的說道:“城隍界的諸神,也全都是以首座馬首是瞻的嘛。”
首座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起來,沉默了片刻,才頷首說道:“我明白仙長的意思了。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一概撤了他們的神位!”
陳義山覷看著首座,道:“就這樣?”
首座反問道:“仙長難道不滿意?”
陳義山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講之前,我就怕首座會不開心,現在果不其然,首座仍然是誤會陳某越界了。”
首座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仙長言重了,倒也不是——”
陳義山擺了擺手,道:“首座先聽我解釋——方才說,我有個愿望,這愿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便是希冀首座能整肅一下城隍界,使得神祇們都能恪盡職守,對得起百姓的供奉。并不是我要首座去處置某位與我有私怨的城隍。”
首座吃了一驚,道:“仙長要我整肅整個城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