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司山神官咄咄逼人的言辭,老鱉并不以為意,還是波瀾不驚的漂浮在那里,笑問道:“神君過境,不知道是要去往哪里啊?若是到潁川郡辦事,就由小神帶路可好?”
洞庭湖神不耐煩起來了,埋怨道:“你這新任的潁神怎么這樣啰嗦!我們要辦私事,何須你來帶路?太不曉事了!”
“就是!”
“太多事了!”
“冒失!”
“……”
湘神、沅神、資神、汨羅神等一干洞庭水系正神也紛紛附和。
老鱉還是不惱,就像是沒皮沒臉一樣,笑嘻嘻的說道:“哦,那就是說,諸位大神真的是來潁川郡辦事了?潁川郡的話,小神很熟悉的。”
“我們去哪里,還要你這老王八管么?!”江郎再也忍不住了,喝罵道:“趕緊滾開!”
老鱉立時便陰沉了臉,幽幽說道:“大神們打趣我可以,你卻算是個什么東西?江神府的公子而已,配享江神廟蹭父親香火的紈绔罷了!連個正神之位都沒有,憑你也敢辱沒本神尊?!江神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嗎?!”
江郎一愣,迅疾氣的七竅生煙,可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他爹冷笑著,陰測測的說道:“兒子,你還是退下來吧,人家可是八水正神之一,你確實不該辱罵人家。”說罷,扭頭沖漢神和白神使了個眼色,漢神和白神早忍耐不住了,當即上前,喝道:
“潁神讓路!”
“莫要攔道!”
一干山神也起哄道:“神君起駕,小神退避!云開霧散,勿有阻礙!”
……
“哎呀呀,如此多的大神都在敝境上空聚首啊,小神來遲啦,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眼瞧著漢神、白神預謀動手,南岳神君正不耐煩,老鱉暗忖要吃虧的時候,一陣陰風忽然滾滾而來,未見神祇先聞神音,卻是潁川郡大城隍帶著手下一干神官、神將、司公大神們呼嘯至前。
陳重樓也赫然在列。
老鱉瞧見他,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這老奸巨猾的貨來了,又能擋上一陣了,只盼洛神娘娘和大河神快些到吧。”當即悄然后退,并給大城隍使了個眼色。
大城隍看在眼里,只做不知,沖南岳神君深深一揖,笑容滿面道:“本府乃是潁川郡的大城隍,這位大神想必就是南岳神君吧?嘖嘖嘖~果然是神威凜凜,香火無邊!本府守土有責,無法出境,從不曾離開過潁川郡,今天要不是神君親臨敝境,我這小府小神哪能一睹五岳大神的風范呢?”
南岳神君只好微微頷首:“嗯,地方有禮了。”
大城隍又看向江神,笑容可掬道:“這位便是江神吧?嘖嘖嘖~~本府好似在哪里見過一樣。”
江神“哼”了一聲,道:“老夫見的小神少,不記得你了。”
大城隍“呵呵”道:“哦,令公子本府是見過的,只是上次相見的時候,這臉上干干凈凈的,沒這么多坑啊?”
江郎臉色驟變,沖著大城隍怒目而視,心中暗罵道:“不開眼的老東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城隍無視了江郎殺人般的目光,一雙眼掃向洞庭湖神,滿面春風道:“這位便是洞庭湖來的娘娘吧?天啊,連五湖大神也見到了,怪不得一早就有喜鵲在本府的廟里嘰嘰喳喳吵鬧不停呢。感情是貴客來了,而且不止一位啊!”
南岳神君只感覺一陣頭疼。
從來沒見過這么貧嘴的城隍爺!
大城隍卻渾然不自知,嘴里依舊滔滔不絕,道:“這位莫非是白水大神?這位呢?好似是漢水大神,嗯嗯嗯,這幾位想必是神君麾下的山神爺們?護山?司山?巡山?這幾位大概是湖神娘娘手下的水系正神吧?湘、沅、資、汨?啊,這么多大神,本府都看花眼了!諸位大神,本府給你們拜年了,過年好啊!”
江郎忍不住喝道:“你拜的哪門子年?年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