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晴哭泣的時候,忽有人匆匆奔來,猛抬頭,瞧見了這一幕,立時止住步子,不再上前。
陳義山已瞥見了,卻不作聲,只是安慰雨晴。
雨晴大約是壓抑久了,也不顧及形象,也不是梨花帶雨,而是淚水滂沱哭了老半天,才漸漸止住。
但哭聲止,人卻仍在抽噎,所以她還是把臉趴在陳義山的肩頭上不起來,嘴里也不消停,斷斷續續的數落著陳義山的種種罪狀:
“你一大早就叫我過來,然后當眾罵我,還不是絕情么?”
陳義山郁悶道:“我什么時候罵你了?”
雨晴忿忿道:“你不許我打斷你說話,不許我叫你小師祖,不許我進你的屋子,語氣那么重,臉色那么難看,不是罵我是什么……”
陳義山苦笑道:“我那是對所有門人立下的新規矩,不是獨獨針對你的。”
雨晴哼道:“可是只有我叫你小師祖!”
陳義山甚是無語:“唉……”
雨晴又逼問道:“你為什么要立下這種新規矩?”
陳義山無法解釋初衷,只能掩飾道:“我,這以前沒有規矩,也不好,太亂了——”
雨晴直接打斷他的話頭,道:“你就是害怕!”
陳義山好笑道:“我害怕什么?”
雨晴道:“你害怕跟我們太親近了。”
陳義山樂了:“小妮子倒是挺明白,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怕師徒之間太親近了,畢竟男女有別,若無距離,對彼此都不大好。”
雨晴冷笑道:“你要是心里坦蕩,你怕什么?”
陳義山道:“只怕你們有些人心里不坦蕩,也學你師父,給我下藥。”
“嘁~~~那也不干你的事~~”
雨晴知道自己就是陳義山口中所說的“有些人”,因此心虛,嘟囔道:“下藥也沒成功,也沒真的迷倒了你,那便不算有錯。師父沒錯,你卻把師父給趕走了,你多絕情,她多可憐啊。”
陳義山心道:“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也真跟你師父一模一樣!”嘴上說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并非沒有挽留,只是她以死相逼,我挽留不住罷了。”
雨晴根本不買他的賬,道:“還不是因為你沒有真心挽留!”
陳義山不悅道“你這妮子,可真是偏心,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我頭上!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真心挽留?”
雨晴道:“你要是真心挽留師父的話,就該說娶她當妻子,那她肯定就不會走了。你說這話了沒有?”
陳義山一怔,哭笑不得道:“小妮子胡說!我怎么能對她說這種話!?”
雨晴道:“你總是說我小妮子小妮子,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又哪里小了?”
她一挺胸膛,陳義山慌忙松手,兩人分開而立。
“我也不蠢,我什么都明白,師父不想做你的弟子,只想做你的妻子。”
“你,你——”
陳義山有些愕然。
葉南星的心思如此明顯的嗎?
連雨晴這種幼稚鬼都看得出來?
“小師祖,我還能叫你小師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