垕土娘娘似乎是有意炫耀,也似乎是故意要譏諷洛神,又或者是看出了干兒子以及麻衣弟子們心中的疑惑,好心解釋,便說道:“我這一招也有名堂,只是不大好聽,喚作‘灰頭土臉’。雖然不大好聽,卻是天地間一等一的防御神通。憑此手段,尋常的物傷械攻,我便不懼。小丫頭,你其實也不錯了,在你身上,我居然又看到了水神共工的影子。”
陳義山連忙說道:“干娘好眼力!我家洛洛此前得了天大的機緣,在昆侖虛外的弱水里遇到了沉淪其中不見天日的水神共工,而且得了他的真傳,只是,時日不長,施展起來,難免生疏些罷了。”
垕土娘娘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洛神娘娘卻怒道:“陳義山,你故意泄我的底細!幫她不幫我,我跟你沒完!”
陳義山急忙說道:“你們都是我的至愛親朋,彼此知道底細,是應有之義,我豈有別的居心?只求你們,別再打了。洛洛,我有話要對你說,收手吧!”
“等我把你這來路不明的干娘打敗了,你再對我說吧!”
洛神娘娘見自己的法術一招一式都被垕土娘娘克制,便不敢再施展水遁神通了,而珍珠又只是給人家撓了癢癢,接下來還能怎么辦?她嘴上雖然逞強,其實是快要無計可施了!但是輸人不能輸陣,爭強好勝的心逼著她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認慫!
當下,她揮舞云袖,勉強再戰!
這是她的遠攻利器,掃蕩起來,如一團白練,“呼”的暴掠,朝著垕土娘娘的脖頸纏去!
垕土娘娘摒指一戳,快如閃電,早用兩根指頭夾住了云袖尾端,冷笑道:“這是什么東西?黔驢技窮,袖子也當武器用了?”
洛神娘娘大怒,雙手攥住,奮力往回扯,垕土娘娘仍然是用兩根指頭夾住,不動聲色。
“嘿!”
洛神娘娘拼盡全力,憋得神顏通紅,卻好似蜻蜓撼石柱,不能扯動分毫!
這一下,她們兩個之間的差距之大,是完全顯露無疑了。
雙手不敵二指啊!
偏偏洛神娘娘又是個犟種,扯不動,也不松手,仍舊拼命。
陳義山看不下去了,說道:“干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戲弄洛洛。”
垕土娘娘還沒吭聲,洛神娘娘的自尊心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喝道:“要你管!狗拿耗子!”
陳義山:“……”
麻衣弟子們盡皆不滿,紛紛為師父抱打不平:
“不識好歹!”
“別管她了!”
“師奶,棒棒噠!”
“師奶?”
“師父的干娘,不正是咱們的師奶嗎?”
“話雖如此,可怎么聽起來那么別扭呢。”
“……”
洛神娘娘自覺難堪,暗中焦躁,眼見垕土娘娘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也不松指頭,也不拉扯自己,就等著自己泄氣呢,她別無他法,忍不住再次施展水遁神通。
陳義山瞧著她張開櫻桃小嘴,朝著云袖吹了口氣,但聽“咔嚓嚓”亂響,云袖結冰,藍哇哇的冰晶朝著垕土娘娘的指頭迅速蔓延了過去!
這情形,若是垕土娘娘不松開指頭,便會被凍住!
但垕土娘娘如果松開了,那便不是垕土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