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的車棚,寒轍看了一眼老板的車,那是一輛比較老實規矩的國產車,底盤不高,開這樣的車走去秦嶺的路,多少有些不方便。
看著寒轍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老板開口道:“我這個車不是什么好車,開了有些年頭多多少少有些毛病,有什么毛病我自己心靈都清楚,開起來也方便很多。”
說著,老板已經發動了車子,隨著發動機的一聲低吼,車子離車棚越拉越遠。
聽到老板誠懇的話,寒轍感激地點了點頭,順手拉上了安全帶。
去往秦嶺的路還不算開發的很好,一路上也少不了顛簸,好在寒轍白天的時候抽空休息了一會兒,路上的疲憊也少了些許。
不知不覺間,寒轍打了個盹兒,再睜開眼的時候,深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的時候,天邊已經泛魚肚白。
“醒啦?”看到寒轍睜開了眼鏡,老板輕聲問了句。
“嗯...”想到老板已經持續開了一晚上車,寒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老板,謝了啊,要不讓我開一會兒吧?”
“沒事沒事,前面就到了,咱們現在已經到了秦嶺外面了,說好了,你可別一個人往里面亂走啊!”
聽到老板說快到了,寒轍瞬間精神了不少,一邊連連答應著,一邊搖下車窗向外看去。
車窗一打開,清晨的風猛地灌進了車子,雖然是夏季,但凌晨的風還是吹的人有些涼意。
秦嶺的南北極不對稱,南坡既長又緩,溝長水深,北坡陡而險,斷層深谷密布,自古有“九州之險”之稱。
現在寒轍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秦嶺的南方,面前的就是一條平緩的斜坡,上面零零星星地長著低矮的灌木植物,太陽還沒出來,那些灌木枝葉上還掛著閃亮的露珠。
眼見著目的地就快到了,寒轍也不想再多麻煩老板,當下就回復到:“知道了,還是多謝你送了我一路,這點錢你收著,不然以后我再來玩可不敢住在你那兒了!”
一邊說,寒轍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筆現金遞給老板。
老板看也沒看寒轍拿了多少錢,一邊繼續開車一邊對寒轍說:“行,我也只能把你送到這里了,林子里不少玄乎,你一個人小心了,等會兒天白了,會有旅行大巴來,你到時候跟著他們走就可以了。”
說完,老板也減了速,把車停在了路邊,接著說道:“老實說,咱們秦嶺沒什么污染,山里景色和空氣還是很不錯的。”
寒轍嘴上一邊應承著,一邊再三道了謝,老板卻一再說他給的錢多了,在寒轍的堅持下才勉強收下了。
告別了旅店老板,寒轍深吸了一口山澗的空氣,一股沁人心脾的青草芳香和泥土的淡淡腥味兒一并被吸入了鼻子,喚醒了寒轍的大腦。
從車上下來,寒轍的視線更為開闊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脈蒼勁壯闊的景色,目之所及,是一片青青蔥郁的樹木,枝葉繁茂,此時山中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秦嶺的入口只有一條小道,半掩在霧色中。
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寒轍便邁著步子朝那條入山的小路進發了。
雖然從視覺上看,那入口不遠,但真正用腳去丈量的時候倒發現也不近,而且只是剛一走入山中的范圍,寒轍便能感覺到草地上的泥濘,及膝的灌木,露珠把他的褲腿都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