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我爸有點偵探的潛質,這一番推測可以說是有理有據。
“不過,我就是那墳土上下了一鏟子而已,從沒進過那座墓,怎么地靈珠會跑到我肚子里?”
我蹙眉提出心里的疑問:“而且,邢偉這一家子既然老早就惦記上了葬妖冢,那關我屁事?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進去?”
“這是祖宗的余蔭!”
我爸堅定的認為是那位老祖宗在天有靈,感知到我這個后人到了葬妖冢前,所以把地靈珠送給了我。
至于這種解釋合不合理,我看了眼我爸放在腿上的殺豬刀,沒敢問。
隨即,我爸又陷入了沉思當中,過了片刻,才說道:“至于你的事情……我思前想后,只有一種可能……你被人活祭了!”
活祭?
我打了個冷顫,在我的認知里,活祭無一例外全都是血腥而殘忍的,可是我并沒有死,除卻中了鬼蜮伎倆外,基本一切正常…
“有些事情你有所不知……”
我爸嘆息一聲,這似乎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指著距離我們較遠的一大片靈位,輕聲說道:“這些老祖宗,都是被人活祭了,當我們禮官失去本事以后,對于古代的那些統治者而言,我們除了看一看風水,設計一下墓穴以外,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活祭了,可能是我們禮官太招那些臟東西恨了,總之,但凡是遇到了魑魅魍魎作怪難以平息的時候,只要是把我們禮官當做祭品供奉出去以后,那些魑魅魍魎就會罷手!
你那同學大概是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這個,所以才打上你的主意,或者說,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準備把你活祭掉了,如此一來,葬妖冢里的臟東西就會安分一點,方便他們下墓尋東西!”
這,或許就是禮官一門最大的悲哀。
當這種悲哀綿延到我身上的時候,這一刻我忽然沉默了下來,說不上是憤怒還是悲傷,此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但是這一刻全都散的無影無蹤。
但有一點我很肯定,如果還有機會碰到邢偉,我一定會親手砍下他的腦袋,而且,不會有任何心理包袱。
也是此時我才明白,當仇恨或怒火積蓄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剩下的……只有平靜。
這只是我爸的一些猜測,除了活祭,他想不到別的可能,至于我為什么沒死,甚至說除了意外拿了地靈珠惹來鬼怪迫害以外,基本沒有任何癥狀,這些我爸就不太清楚了,只說答案可能得去葬妖冢里尋找了。
我心里還有疑問,無論是張道玄還是陰人客棧的擺渡人,當提到禮官兩個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危險,對此諱莫如深。
危險,到底在何處?
當我真正詢問的時候,我爸卻表現出了一些煩躁,只是含糊其辭的說,在禮官還存在的年代里,什么魑魅魍魎,什么妖魔鬼怪全都只能在黑暗中顫栗,大概是太招人恨了,好不容易捱到禮官這一門衰落,自然不會看到有人又重新有了本事,找麻煩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