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歆雅嘆了口氣:“之前下來的時候被劃傷了,就打開一包止血粉,沒用多少,懶得往背包里塞了,就隨手塞進了褲兜,幾乎都要忘記這回事兒了。”
提到眼前的困境,我們兩個又同時沉默了下來,黑洞洞的墓室里,我們能清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張歆雅才說道:“你……剛才都看見了?”
能看不見嗎?
你拎著刀砍頭跟砍瓜切菜似得,那兇殘勁兒,別提了。
我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詢問。
“其實……那是另一個我,我也不想這樣,可老天爺不給我選擇的機會,從生下來就這樣,打小我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甚至連個朋友都不敢交,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真要說到朋友,你算是第一個,還是剛剛才成為我朋友的。”
張歆雅垂著頭苦笑道:“這回跟著你下來,也是因為它……”
反正,她就說了這么多,其余沒講,我看她心情不好,沒有過于詢問,只是勉強安慰了幾句。
又在這里休息一陣,我們的目光不得不重新放在眼前的困境上。
畢竟,在這個生命得不到任何保障的時候,任何心里的負累都不是關注的要點,怎么活下去才比較實在。
這是一條幽暗深邃的甬道,蜿蜒向前,不知通向何方。
待我體力稍稍恢復一些,張歆雅將我攙扶起來,我們又重新上路。
礦燈的燈光開始明滅不定,電量有些不足。
這里勉強還算安全,我們倆一合計,為了省電,干脆關掉了礦燈,摸著黑一路前行,沒過多久,我感覺腳下軟綿綿的,似乎踩到了什么,這才提醒張歆雅打開手電。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蜷縮在甬道中,我剛才正是踩到了他的手!
待看清此人的面容時,我和張歆雅著實吃了一驚。
老白?!
他怎么會在這里?
進入這座墓葬的時候,老白正在吸引那些水蝎子,根本沒和我們一道走,按說他應該是最后進來的,卻橫在了我們前面,情況很怪異,細思只有一個可能——進入這里的路不止這一條,前方有岔道,老白可能是通過另一條路繞到這里的。
“這家伙該不是死了吧?!”
張歆雅看著一動不動的老白,犯了嘀咕。
我蹲下探了探他鼻子,還有鼻息,應該還活著,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