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歆雅嘴角微微勾起,笑的猙獰又詭異:“如果不出岔子的話,這么稱呼你的人應該是我吧?”
我師父微微別過頭,似乎不敢面對張歆雅那雙充斥著戾氣的雙眼。
“為什么不敢仔細看看我呢?我才是你的外甥女啊!”
張歆雅微微笑著,用一種非常飄渺的語調說道:“老舅啊,你知不知道,下面其實很冷,為了換這個機會,我被人剝去衣衫,趕入冰川,在那里鎮壓了整整五百年的時間,五百年的虔心悔過,我終于走出了罪孽,然后,我又成了飛禽走獸,被人屠殺過,甚至被人踩死取樂過,當牛做馬,受盡諸般苦楚,懵懵懂懂、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
可是,我的結果呢?
你真的覺得這樣做公平嗎?
你不是修道之人嗎?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我回來,這是天道!
你這般做,難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這一番話,說的凄楚可憐,讓我師父更是渾身顫抖。
“對不住!”
遲疑片刻,我師父終于是輕聲一嘆,抖手將那偌大的黃布蒙在了張歆雅的身上。
對方原本還會掙扎動彈片刻,但黃布加身后,徹底沒了聲響。
我師父面色沉重,轉身去了另一間屋子,不多時拿來一件寫滿了殄文的道袍,上面放著三炷香,這香很怪異,通體呈現出一種暗灰色。
他將這些東西遞給老白,輕聲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你應該明了吧?這事就交給你和驚蟄去辦,我和鷂子在這里守著她。”
“我曉得!”
老白點了點頭,鄭重無比的接過那兩樣物件,這才沖著我招了招手,讓我隨同他一起出去,又是搬桌子,又是拿香碗,忙的團團轉。
看得出來,他其實是想布置個法場。
“老白……”
我輕輕喚了他一聲,跟著忙活了這半天,我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是問道:“為什么我感覺屋子里的氣氛都怪怪的,不管是你還是我師父,面對另一個張歆雅的時候,都好像……那么點愧疚?”
“嗨,那可不就是愧疚么!”
老白停下來,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一拍大腿無奈說道:“哥們我浪蕩江湖二十來年,坑蒙拐騙的事兒干的多了去了,可要說捫心自問覺得過不去的,唯獨這一樣!
你小子倒是有眼光,還能瞧出我們都臊得慌。”
這跟眼光有什么關系?
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詢問道:“張歆雅這次摻和進我這事兒,本身我就覺著不太對勁,可誰都不跟我說,這到底咋回事?”
“不說,那是我們不好意思說!”
老白一拍我肩膀:“不過鬧到這一步,這臉皮也沒法要了,我跟你說,現在鬧騰的這位才是真正的苦主,咱們這是聯手在往死了坑苦主,人家有道理都沒法說!”
我愈發不解了。
“這事兒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
老白嘆了口氣:“我們認識、熟悉的那個張歆雅,其實是個賊,尋常的賊偷得是錢,可她偷得……是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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