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歸聞言愣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般，緩了好久才開口回了一句：“不是不高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啊？可以……說給我聽聽嗎？】系統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結果還不等汪雨歸說什么，它自己便急急忙忙又說了一句：【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就算了。】
“也沒什么不方便的。我之前有和你說過我媽媽的事吧？”
【嗯，說過一點點。】
“那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離開了。”
系統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我等了好久好久她都沒有回來，后來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病了或者要死了，她就會回來看我。”
【！！！】
“有一瞬間我真的覺得，要是我死了就好了。”
即使在說這樣的事情，汪雨歸的語氣里也沒有半點怨恨，更多的還是一種平靜：“死了，也許她就回來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痛苦，只是想著她要是有一丁點痛苦和后悔也好，這是當時的我想到的最好的報復。”
【！！！】系統聽到這里，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它所不了解的汪雨歸，看著現在的汪雨歸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個沒心沒肺、天天樂樂呵呵的家伙和那個想死的小女孩是同一個人。
系統有一堆的話要說，可是它那號稱有著世上最全面安慰方式和話語的資料庫里，卻是檢索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用。
最后系統只能自己笨拙地說了一句：【我我我我陪你！】
“嗯？”汪雨歸被系統這忽然的一句給弄懵了。
【我陪你一起等，有個人和你一起的話，你會不會就不那么難受了？】
汪雨歸怎么都想不到系統會這么說，一時間完全愣住了。
以至于季父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念念，怎么了？”
“嗯？”汪雨歸聞言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下意識地頓在了門口，“沒事。”
“嗯，快來吃飯吧。”
“好。”
汪雨歸默默地跟上了季父，心里卻因為系統那句話柔軟了幾分：“系統。”
【我在。】
“很高興遇見你。”
遲到了兩個世界的言語，在此刻終于成功傳遞。
系統聞言，直接呆住了。
直到汪雨歸已經在小桌子跟前坐好了以后，系統這才終于反應過來，因為太過高興，結果說話反而有些結結巴巴的。
【肉，肉麻死了。】
【別別別以為你這樣說了我就會很高興哼，我又不是，又不是為了這個才這樣說的。】
汪雨歸也不笑它，反而是特別認真地說了一句：“嗯，你是因為喜歡我才這么說的。”
【誰喜歡你了！】
汪雨歸聞言只是輕輕笑了一聲，系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汪雨歸這句語氣挺寵溺的。
汪雨歸沒再和系統說什么，只是幫著季父把碗筷端了過來。
菜色很簡單，就是兩碗速凍餃子，里面加了些青菜，汪雨歸這碗里還有個煎蛋。
餃子是豬肉白菜餡的，味道并不是特別好，吃起來有點水水的，渣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