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汪雨歸和陸渺好不容易睡著的時候，周澤的死訊和范曉婉有關的視頻也已經傳遍了網絡。
系統N為了保護好范曉婉最后的尊嚴竭力想要阻止視頻的發布，但對方能力確實在它之上，它無法完全刪除視頻，只能竭盡全力地為視頻里的范曉婉打上了碼。
它太了解網絡，了解網友的善變，了解有些人的嘴里永遠說不出一句人話，它不希望范曉婉死了，復仇的范林也為此付出代價了，還要被網上這些流言蜚語糾纏，不得安寧。
就像此刻的周澤，當初那群把周澤捧上天的人，現在他們又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碾進了泥里，進行痛罵和踐踏，說他死有余辜，說他死了活該，仿佛從頭到尾只有網絡上的他們是“無辜的”、“正義的”。
雖然當初欺辱范曉婉和季念的周澤他們，最后落得了個被別人辱罵的下場，看起來簡直大快人心，可是這種藏在這種高興的后面，系統總覺得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空虛。
對此，第二天起床后一起坐在餐廳里吃著早飯的汪雨歸和陸渺都各有看法。
“因為那些噴子和鍵盤俠？你不用太過在意他們，因為一個知識越貧乏的人，越是擁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勇氣和自豪感，因為知識越貧乏，他們所相信的東西就越絕對，就根本沒有聽過與此相對立的觀點，自然只會噴和罵。”
“會空虛應該是這個結果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吧？”汪雨歸的話卻是有點突兀和奇怪。
【還不好嗎？壞人跳樓了，而且死后還被網友唾罵，挺好的結局。】系統對此卻是并不認同。
汪雨歸聞言卻是拖著下巴又問了一句：“然后呢？”
【什么然后？】
“范林等到那句道歉了嗎？”汪雨歸問道。
系統聞言瞬間啞口無言，因為沒有等到，不管是張彥的道歉也好，還是周澤的道歉也好，他們可能根本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這么接受了“懲罰”，然后再也沒可能道歉認錯。
系統忽然有點不敢去想，如果以后還有下一個“周澤”、下一個“張彥”，大家繼續以這樣的方式“制裁”下去，最后會走向怎樣的結局？
而陸渺給出了答案：“如果人人都扮演著制裁者的角色，那么五年或者十年后的社會一定會亂套，每個人都有接受‘再教育’的權利，然后明明白白地接受自己該有的懲罰，這才是制裁的真正意義。”
只是單純地“行俠仗義”，爽過之后自然會空虛。
汪雨歸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用著一副“正道的光”的模樣開口說道：“對，可惜我一直想當行俠仗義的俠客，對不起，我的思想覺悟太低了，而且估計很難改了。”
【……你的自我認知倒是很高。】系統有些無語。
不過對汪雨歸這個單純的熱血笨蛋，它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教育，而且，它始終相信，汪雨歸即使嘴上這樣說著，她的心里一直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輕易絕不踏過。
要不然，以她的能力要殺誰，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也挺好。”陸渺其實和汪雨歸完全不是一路人，可他并不想強迫汪雨歸和自己統一三觀，因為他并不覺得兩個不同的觀點一定有對與錯，重要的是去理解，尊重彼此。
“對了，今天我想回學校。”汪雨歸忽然開口道，因為生病的緣故，陸渺今天其實也給她請了假，完全可以在家里再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