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俞陌沒忍住又問了一句：“馮驥知道自己女兒……變成了這樣嗎？”
“知道。”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馮驥擁抱住馮婧的時候，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隨即面上便涌上了深深的自責和難過，然后他將馮婧抱得更緊了一些，仿佛想要這個方法證明，無論馮婧變成什么模樣，她都是他的珍寶。
三個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后，陸渺卻是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馮婧現在的虛弱狀態，研究所那邊檢測到的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汪雨歸和俞陌都猛地反應了過來：“估計研究所那邊要來人了。”
“所以，雖然打擾他們父女情深不太好，但我想我們應該要行動了。”
陸渺的話其實沒有任何不對，但俞陌卻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他不是不知道陸渺是一個什么情況下都保持著理智的人，但是至少他遇到陸渺的時候，恐怕因為和汪雨歸呆的久了，他雖然理智卻也挺有人情味的，和現在這種狀態有點不太一樣。
現在這種狀態的陸渺，他連去懟一懟的欲望都沒有。
不過想歸想，俞陌也知道現在情形，所以自己主動去當了那個煞風景的人：“那個……研究所的人估計要來了，你們要不要先去我那個地下基地再談？”
俞陌的話音落下，馮婧就算再舍不得也從馮驥的懷來退了出來，然后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帶爸爸去吧，我不能。”
“為什么不能？”
馮婧看了一眼那湖泊，又看了一眼問話的汪雨歸，沉默了幾秒后這才開口回道：“因為……我無法違背主宰的命令，他命令我不準離開這片湖泊。”
主宰？汪雨歸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存在，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俞陌，就見俞陌也搖了搖頭。
“如果離開會怎么樣？”
“會死。”
之前因為一直想要回家的念頭支撐著馮婧，所以哪怕她變成了怪物也依舊選擇了活著，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馮驥，她更是希望能夠活下去。
“你們帶爸爸走吧，我就在這里，你們隨時來，我都在。”馮婧這話雖然是對所有人說的，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在勸馮驥。
“我……”
馮驥剛要說話，汪雨歸卻是先一步扶住了馮叔，將他轉交給了陸渺和俞陌，“嗯，馮叔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么？先回去忙吧，我們女孩子再說一會兒小話。”
俞陌還想再說什么，陸渺卻已經默契地扶著馮驥轉了身，見他不舍，還小聲說了一句：“她現在的狀況很糟糕，可你能讓她變得更好不是么？”
無論是信息素的研究，還是重新變回人類的研究。
馮驥聞言果然不再抵抗，只是又說了兩句話，這才跟著陸渺和俞陌離開。
等到他們三個都已經走遠，汪雨歸這才連忙將早已經撐不住的馮婧扶著就地坐了下來：“你這樣，能對付得了研究所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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