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歸還是有點懵,因為她和研究人員這種身份實在是太不搭邊了,雖然小良之前也有提到過研究院,但是汪雨歸還是無法將那個自己認識的倒霉的家伙和現在這個對著資料嚴肅認真的研究員聯系在一起。
汪雨歸聽著薛孟良的報告:
“目前志愿者反饋的所有情況都在這里了,除了之前說的那些對大腦的影響,目前最核心的一個問題還是應該加大對任務者們的心理治療。”
“G902任務者、K1337任務者、Y1707號任務者、Z102842任務者,因為沒有及時進行心理干預,精神已經崩潰,恐怕無法再進行穿越任務,建議在心理治療的同時進行嚴加看管,避免之前的悲劇再次發生。”
之前的悲劇?
汪雨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抬頭看了薛孟良一眼,不過薛孟良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和那個叫著她“小茍”、“小祖宗求保護”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汪雨歸這邊正想著呢,結果就聽到身邊的另一名研究員開口道:“Y1707號任務者,好像是你的妻子,對吧?”
薛孟良拿著資料的手驀地捏緊了一瞬,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資料上留下了幾道折痕,好一會兒薛孟良這才開口回道:“對。”
“你要不要暫停研究,多抽出點時間去陪陪她,畢竟……”那人的話沒有說完,會議室里也都很沉默。
薛孟良低下了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隨后搖了搖頭:“不用。”
汪雨歸不知道這段對話究竟意味著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那種壓抑的情緒。
很快會議就散了,薛孟良這次沒有再管汪雨歸,倒是其他的工作人員和汪雨歸一道往外走著:“聽說薛老師和他妻子是從校服到婚紗的,本來應該是令人羨慕的一對,沒想到現在……”
“他妻子的情況很嚴重嗎?”
工作人員沒有聽出汪雨歸其實對這種情況很陌生迷茫,只當她是在關心薛孟良妻子現在的情況,當即嘆了口氣:“嗯,我姐姐不是醫院的嗎?我聽她說了,這次從快穿世界回來的幾個人情況都很不好,其他幾人多表現為較強的攻擊性,但是薛老師的妻子卻表現為傷害自己,這才從那邊世界出來呢,就已經自殺過三回了,而且她清醒時還不許薛老師去看她,薛老師去過一次,結果刺激到她,她差點當著薛老師的面從窗戶跳下去。”
汪雨歸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么一回事,一時間直接愣住了。
“那怎么辦?”汪雨歸下意識地問道。
工作人員也很無奈:“能怎么辦呢?你也知道的,從快穿世界回來的人,可能在那邊經歷的多了,很多人腦域都發生了變化,也導致了性格的變化,大多數人要么越加冷漠,要么越加瘋狂,這些人要么危害社會,要么傷害自己,哪里還有幾個正常人?”
汪雨歸還想要問些什么,可工作人員已經到了她的工作崗位,對著汪雨歸擺了擺手后,就迅速地投入了工作當中。
汪雨歸也不好再追上去問,只能迷茫地繼續往前走,畢竟她現在連自己穿成了什么角色都不知道。
然后她就遇到了在拐角處吸煙室里抽煙的薛孟良。
汪雨歸想了想,還是推門進了吸煙室。
似乎是感覺到了汪雨歸的靠近,薛孟良終于抬頭看了汪雨歸一眼,隨即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你平時不是最討厭煙味的嗎?”
“來看看你。”汪雨歸也不解釋。
“坐吧。”薛孟良聞言嘆了口氣,“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