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歸并不是沒有憐憫之心的人，可是她的憐憫并不是對著這群肆意掌握別人人生、踐踏生命的人！
她不知道有多少努力的、正直的或者苦苦掙扎的人被這群人當做工具，榨干了所有價值，但是至少她知道邵嵐的痛苦和蘇離歌的瘋魔，只這一點，她就沒想過放過這群人。
“拿起武器。”這是汪雨歸對他們說的最后一句話。
高天上的宮殿就此崩塌，那些所謂的“神明”也紛紛隕落，葬入星海之中。
世間再無神明。
等到小良和何裊裊再次回到那宮殿前時，就看見宏偉壯麗的宮殿已經只剩一片廢墟，而汪雨歸就這么坐在殘垣斷壁前的一截白玉臺階上，左腿隨意地踩著一級臺階，而右腿則直直地伸在臺階之下，動作隨意而散漫，眼神卻一片冰涼。
她的身后是如血的殘陽，天邊的余暉傾灑而下，使得汪雨歸身上沾著的血跡看起來更是奪目幾分，給人一種難言的肅殺之氣。
有一瞬間，小良甚至不敢確認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汪雨歸，她仿佛比那位自稱“神明”的人看起來更像一位沒有任何感情的神明。
直到——
他看見了汪雨歸腳上的那雙熒光綠色的長筒雨靴。
小良：“……”很好，在他眼前的果然不是什么神明，而是實實在在的汪雨歸。
果然，下一秒，回過神來的汪雨歸眉眼瞬間便柔和了下來，見他們過來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臺階招呼道：“坐。”
小良：“小茍，你把所有人都解決了？”
“嗯。”
“受傷沒？”小良看了一眼汪雨歸身上的血跡，似乎在確認那是汪雨歸自己的血，還是別人濺上去的血。
汪雨歸先是長舒了口氣，然后這才開口回道：“處理過了。”
小良一聽這話就明白汪雨歸這是自己也受傷了的意思。
“你們審問的怎么樣了？”汪雨歸趕忙問道。
小良和何裊裊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小良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開口回答道：“還沒問幾句話，他整個人就炸了。”
“炸了？”汪雨歸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嗯。”小良也知道這樣說聽起來特別不靠譜，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何裊裊默默地補充了一句：“魂飛魄散。”
汪雨歸挑了挑眉，示意兩個人仔細說說。
兩個人也看得出來汪雨歸這幅情緒缺失的模樣完全是疲累，再加上受傷虛弱，倒不是高高在上的意思，所以也沒有覺得汪雨歸這幅舉止很失禮。
“剛開始他很不配合，我和何裊裊用了一些手段才制住他，剛問完他的來歷，還沒來得及細問其他事情，他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整團靈魂忽然開始亂竄，一邊竄一邊喊著什么‘你不能剝奪我的權能，我還沒有輸’，然后就魂飛魄散了。”
汪雨歸聞言愣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還是因為現在比較恍惚所以反應不過來。
小良和何裊裊也不催促，就這么安靜地等著汪雨歸。
好在汪雨歸雖然懵歸懵，腦子還是在緩慢運轉的：“噢，可能被比他厲害的存在給滅口了？因為怕他透露什么東西，不意外。至于他的來歷……有問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