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魔法陣只能壓制莫林身上的魔法短短一秒，也就是那一秒，他一劍貫穿了他的心臟，而莫林的哭聲也終于停止，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莫林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頭，溫熱的呼吸就那么灑在他的頸邊，最后驀地停止。
而他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謝謝。”
他向殺害他的人，說了一句謝謝。
以前的查理校長覺得這話有些諷刺，可是現在他卻能夠理解了：“雖然我說這話可能有點突兀，但是梅里克萊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什么意思？”汪雨歸猛地抬起了頭來。
“因為你拒絕了神明的‘垂青’，自然很快就會變成亡靈法師，而你不像我是魔導師，可以掩蓋自己亡靈法師的氣息。”查理校長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而且，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怎么了？”
“成為亡靈法師以后，每動用一次魔力，我的壽命便會縮短一些，別看我現在看起來活蹦亂跳的樣子，但我的壽命可能也就只剩不到半年的時間了吧。”查理校長就算說起這么沉重的話題，也給人一種在開玩笑的跳脫感。
可是青龍卻是在看了他一眼后給出了一個更加殘酷地答案：“確實一副短命的樣子，恐怕你五個月都熬不到了。”
龍族有自己的辦法去分辨人類的靈魂氣息，從這里他們也能看出人的壽命。
查理聞言愣了愣，隨即無奈地笑了：“那看來我得更快地將梅里你的事情安排好了。”
直到這一刻，汪雨歸才總算真正理解了查理校長為什么要收她為學生，因為他自己曾經走過的路，他至少希望和自己同樣命運的學生能夠走得更順遂一些。
“查理校長，如果我在夢里選擇了臣服……”
“我不會告訴你真相，但我依舊會教導你魔法，讓你能夠更好地活下去。”查理校長就這樣直直地望入了汪雨歸的眼睛，眼神真摯而堅定，“不管你做什么選擇，作為老師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如果選擇成為神明的信徒，他便教會她足夠多的本領，讓她不至于在后面的殺戮中受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畢竟不知道亡靈法師的真相，那些殺戮她的內心便不會那么難以承受。
雖然他不知道之前的莫林是怎么知道亡靈法師的真相，從而差點崩潰而懷疑起永生的意義，但是他知道知道真相后的痛苦，至少不想讓他的學生再體驗一次。
而如果汪雨歸選擇了對抗神明，他便將一切告知她，讓她不被蒙蔽，也讓她盡快學會更多的本領，將他這么多年來摸索出來關于亡靈法師的一切都教導于她。
“你之前讓我參加那個大魔斗演武，是想讓我盡快提升自己的魔力嗎？”汪雨歸忽然想起了這件看似不相關的事。
“嗯，沒有什么比對抗更能讓人激發魔力了。”
這一點汪雨歸倒是承認，之前查理校長給她的訓練大多是對抗各種極端環境，而現在不過是變成了對抗各種各樣的魔法師而已。
“我我我，我也有個好奇的地方。”也虧得青龍在汪雨歸和查理校長都不怎么搭理它的情況下，還能在邊上聽這么久，還越聽越精神。
“你好奇什么？”就連汪雨歸此時都對青龍的好奇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