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校長聞言稍微沉默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給出了答案：“沒辦法，誰叫我們這里只有你的魔力最純粹呢，奧古斯汀就不用說了，那家伙壓根就不是人類，它的魔法和我們不同源，而我雖然算是個人，可你別忘了——現在的我可是一個亡靈法師。”
汪雨歸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這種不表態似乎讓查理校長有點著急，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先不說亡靈法師的魔力對這種魔法陣有沒有效果，我動用魔法可是會損失生命的，親愛的梅里同學，你舍得讓你敬愛的老師就這么早死嗎？”
汪雨歸聞言終于沒忍住嘆了口氣：“查理校長，你知道你有個特點嗎？”
“嗯？什么特點？”查理校長一邊關心著青龍和二皇子的較量，一邊開口應了一句。
“你不擅長說謊，所以你每次想要有所掩飾的時候就會話特別多。”
汪雨歸說完，查理校長忽然沉默了。
“不過我不在意你有所掩飾，因為你本來就沒有義務對我完全坦誠。”汪雨歸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而且并沒有生氣，只是在陳述這個事實。
“你就不怕我會傷害你，或者背叛你？”查理校長聞言怔了一瞬，隨即立馬開口道。
汪雨歸聞言卻是笑了，她現在雖然還是頂著那位艾妮爾公主的模樣，可是笑起來時卻有種獨特于皮相的美，那是一種靈魂上特有的明媚和燦爛：“怕啊，怎么不怕啊？不過你背叛我，和我愿不愿意相信你，愿不愿意和你相處有什么關系嗎？”
“都說了我會背叛你啊，你的付出會打水漂的。”查理校長只覺得眼前這個汪雨歸簡直是個傻孩子，這問題都已經以背叛為前提了，怎么她還一點都不當一回事。
“嗯，那你可真卑鄙啊。”
“……”
汪雨歸依舊在笑，仿佛查理校長口中的傷害和背叛對她造不成任何傷害一般：“我不知道你在計較什么，你看我都不計較的。就像有些人可能不是出于善意幫助我，也許一切都別有用心，但是他幫助我的事實并不會因此改變啊。反正我這人就這樣，想和誰相處就和誰相處，想相信誰就相信誰，會不會被辜負，會被會被背叛都都無所謂，我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夠了，真到了那一步，也不過證明對方不是個東西，到時候沒有情誼在，我還更好下手呢。”
汪雨歸說到最后的時候，還做出了一個力拔山兮的勇猛動作。
想來最后那句“下手”也是非常認真的，甚至比前面的那一長串雞湯還要認真。
汪雨歸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過于天真了，在她看來在意的朋友也好，親人也好，甚至愛人，并不是要彼此透明得相處才是最好的，而是相處得舒服就好，而這個跟自己或者有沒有什么小秘密沒有關系。
而且查理校長雖然滿嘴跑火車，但是他確實非常用心在教導她，而且他說過的那句“老師理所應當保護好自己的學生”是真心的，這對汪雨歸來說已經非常足夠了，至于他的“別有用心”并不重要。
“你打不過我。”查理校長心里其實舒坦得不行，嘴上卻還要去逗汪雨歸。
“那就多打幾次。”汪雨歸一點都不怵。
“……不敬師長。”查理校長輕哼。
“嗯，你觀察力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