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命的是,這個時候阿牧在我懷里睡的特別熟,不知道是真的折騰睏了,還是燒迷糊了,反正是怎么弄都弄不醒,護士說這弄不醒是不能抽血的。沒有辦法,護士只好讓媽媽緊緊的抓住他的小手,然后往他左手中指那么一扎,這家伙立刻就醒了,不由分說的哇哇大哭起來。
醒了就好,趁機抽了兩小管,護士給阿牧手指上放了一團藥棉讓媽媽給摁住,阿牧這個時候也醒透了,不停的使勁往回縮他的小手指,還一個勁的不停地甩那個棉簽,生怕再被戳一針。我抱著他不停的在走廊里逛,一邊哼著兒歌,一邊逗他,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漸漸的才止住了哭聲。
不過,他依然還是撅著小嘴,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的手指頭發呆,還時不時的拉扯著媽媽的手不放,估計是被疼怕了,唉,我們看著他這可憐巴巴的小樣,心疼啊,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啊。
等我們再次回到兒科,護士又重新給阿牧測了一下體溫,379攝氏度,這就好,看樣子,問題不大,就想著去找醫生問問具體情況,卻被護士告知說還得等會兒,等化驗結果出來看看再說才行,你現在就算是去問也問不出來個什么的。
不會吧這算什么醫生啊,難道不用機器就不會看病了啊看看咱們中醫,簡單的望,聞,問,切四個步驟,就能知道你怎么了,要怎么看。嗨,看來,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靠譜啊。可是,既來之,則安之,好吧,好吧,就聽護士的,再等等吧,反正現在體溫是降下來了,還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出現再度反復的情況呢,萬一再反復了,這正好在醫院里,也不用害怕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前面傳來一陣老人的哭聲,“快點啊寶寶我的寶寶啊,醫生啊,快來救救我的寶寶吧,求求你們了”
我們循著哭聲抬頭一看,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在那里泣不成聲,前面一位媽媽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一路小跑就闖進了兒科。我們倆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孩子身上呢,哪里還有閑空去管人家的事啊,過了一會兒,在走廊里排隊的兩位大姐跑過去打聽了一下,然后顛顛的跑回來給我們報告了,原來是孩子的爸爸媽媽今天都在廠里加班,孩子奶奶不識字,也是下午感覺到孩子發燒了,便采用了土方法降溫,卻不怎么管用,直到孩子的媽媽下班回到家里,發現孩子已經燒得有些抽搐了,才立馬帶著孩子打車來到了醫院。現在醫生已經第一時間就給予了施救,可是以后會不會留下后遺癥,誰也不敢打包票。接著,兩位大姐又唏噓道,哎呀,可惜了,可漂亮的一個小孩了,白白胖胖的
啊我嚇得不由地抿了一下嘴巴,想起剛剛看到的情景,不禁剎那間有了一種心悸的感覺,一個新生命,固然會給家庭帶來莫大的喜悅,然而,新生命的脆弱又時常會讓整個家庭的神經飽受折磨啊。生命是什么它是青藏高原上那遼遠的天穹,它是峽谷中那激蕩的長江水,它是內蒙古高原一望無際的綠色。生命是一次性的筷子,每個人只有一次,生命是徐徐升起的風箏,只能高飛豈能停滯,生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只能走下去,盡管你會摔倒
我估摸著這抽血化驗啊,可能就相當于中醫里的“放血療法”了,你看看,也許真的就是歪打正著了啊,這阿牧的精神的確比剛來的時候好上很多了,又開始笑了,鬧了。看著他在那里吧唧著嘴,我知道他可能是餓了,便趕忙去醫院附近的一家烘焙店買了點軟面包,又去車上拿來了他的小奶瓶,他坐在媽媽的懷里,一點一點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