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躍然眼前，不知道是不是血色天空的緣故，馮雨諾看著此情此景，一雙眸子都不由的布起紅血絲。
這，竟然是聞人的母親親自逼著聞人修煉傀儡術的。
聞人那么聰明，不可能不知道修習傀儡術會發生什么。
他那時候的心想必都在流血。
難怪，難怪年歲不大，一雙眸內卻滿是灰敗之色。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跟這聞人默一起經歷著，馮雨諾胸口堵著的那口悶氣讓她都快不會呼吸了。
墨羽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側眸看了女孩一眼，只見著臉上無聲的蜿蜒著淚痕。
“雨諾，要不你還是別看了！”墨羽謫壓低聲音道著，側身遮住了馮雨諾少許的視線。
“不。”僅是一個字，也帶著藏不住的哭音。
好在，這話一出后，她沒再憋氣了。
她得看下去，她不能出面幫助聞人默，她就得看下去，知道他這段時日經歷的所有苦難。
見著女孩淚流不止也要繼續看下去，墨羽謫只得默默的和她并肩一起看著。
他也沒想過，聞人默居然是在這樣的經歷中長大的。
對比起他來，他們都要很幸福。
那藏不住的私心，卻也是不由的分出幾厘，想著，那一日馮雨諾會這般為他流淚。
這流淚，并不是很好。
但，這樣的淚痕卻是能證明，他們在她心中的地位。
這想法僅是瞬間，便強行被墨羽謫戳破消弭于世間。
不需要證明的。
馮雨諾看著沒心沒肺的，其實挺多時候都會想著他們，會考慮到他們的感受。
雖然前提是在跟他們相處打交道的時候。
也夠了。
……
跟馮雨諾一樣紅了一雙眼睛的還有靈伯川。
他是看到聞人默長大的，不論是聞人默還是聞人默的母親，都是他的親人。
在場的三人里，見著這一幕最最難受的，其實是靈伯川。
一大把年紀，經歷了不少事情的他也是淚水蜿蜒。
僅是相熟的人觀看，都是那般為當事人心痛。
可那宛如一把剜肉刀的記憶依舊在繼續。
伴著那血紅的天空，一幕幕浮現的情境卻似是轉挑著最虐人心的場面展示給他們看。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馮雨諾只知道自己的眼淚都哭干了。
修習傀儡術有一陣，逐漸失控了的聞人默，終還是如她母親的愿，將那雙手伸向了自己。
“默兒，媽媽對不起你，但你必須回到影樓，回去保住聞人家歷代的基業。”
最后，聞人的母親只留下了這一句話。
她是帶著笑離去的。
一雙眼成血紅的聞人默木著一雙眼珠，看著手指尖幽藍色的線從自己母親尸身上離開，收回，逐漸縮短，直至在指尖消失。
噗~
聞人默一口鮮血噴吐了出來，濺了那軟倒在跟前的女人身上。
這一口血吐出，那雙木了的眸子這才開始緩慢的轉動，落在跟前一身血紅，了無生氣的女人身上。
紅眸中，依稀可見的黑色瞳孔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驚嚇，收縮了放大，放大后又收縮，反復無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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