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教,就教到了現在,此后每一次厲霖川情緒不好,都會讓她彈琴來聽。
漸漸的,這樣的次數越來越少,他似乎在日復一日的過程里,慢慢變成了這樣運籌帷幄的樣子,而顧晚莞習慣成自然,也一直在閑來無事的時候保持著練習。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今天用上。
顧晚莞嘴角輕抬,回憶讓曲調更加輕快,指尖在琴鍵跳躍,眼看就要飛出殘影到達頂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在低音區輕描淡寫的按了一下。
調動起來的情緒被打斷,眾人中有人不滿,睜眼看向臺上,卻在看清之后,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
“二少?!”
“我天,他什么時候上去的?”
此起彼伏的聲音不間斷的響起,老爺子虎目圓睜,狠狠白了伍美珍一眼,嚇得伍美珍直接白了臉。
顧晚莞也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上臺,抬起眼,略有幾分不知所措。
“抱歉,來晚了點,”厲霖川迎著她的視線,輕輕笑了一下,從旁邊打眼一掃,選了一把小提琴,“重新來。”
顧晚莞心中一跳,看著他動作優雅的把琴架上肩膀,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教歸教,她還從沒和他一起彈過琴,更何況給他伴奏,簡直比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點到名字要緊張成千倍。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顧晚莞閉了閉眼,帶著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厲霖川失望的決心,重新把手放在了琴鍵上。
多了一個人的加入,音調立竿見影發生了改變,厲霖川靠在鋼琴側面,曲起一條長腿,姿態閑散的拉動了琴弓。
優雅舒緩,不緊不慢,只聽了前調,就有不少人沉醉的閉上了眼,厲斯年看著臺上,目光在燈光師不停變幻強度的燈光下,晦澀不明。
一曲結束,滿座寂靜,老爺子捏著拐杖的手發白,目光似箭,狠狠盯住了臺上。
厲霖川輕描淡寫的勾了勾嘴角。
眾人這才想起鼓掌,贊揚和奉承的聲音絡繹不絕,都被厲霖川輕描淡寫的帶過,他伸手把顧晚莞帶起來,然后牽著她的手繞過鋼琴,淡然的走了下來。
人群自然而然圍了上去。
厲霖川在公開場合牽著一個女人走下臺,比什么徐楓訂婚,對他們來說更有意義,更有動作快的,已經傳了消息回去,找人調查顧晚莞真正的底細,以便未來有個風吹草動,提前做準備。
顧盈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一步,臉色慘白。
她萬萬沒想到顧晚莞竟然會鋼琴,明明當初送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土得掉渣的窮丫頭,怎么可能只用五年時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媽,”顧盈握著白映秋的手,牙齒狠狠磨了磨,“她們是聯合好的是不是?”
不然伍美珍那么多方法不選,為什么獨獨選擇了鋼琴?
“顧晚莞是不是已經和伍美珍談成了什么交易,將來想要折磨我給我好看?”顧盈眼睛通紅,抓著白映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辦?媽,我要怎么辦?”
“別急,小心急壞了身子,”白映秋低聲叮囑,左右看了看,確保人們都圍在顧晚莞那邊,偷偷的說,“沒有那么快,你看伍美珍的臉色。”
顧盈惶惶回頭,看見伍美珍正低著頭,不知在和厲老爺子解釋著什么。
“顧晚莞會彈鋼琴,這一點我們都沒想到,伍美珍恐怕也是著了她的道。”白映秋冷哼,拍了拍顧盈手臂,“不急,我們再等等,底牌要用在恰當的時機才能發揮作用。”
顧盈咽了咽口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白映秋這次變聰明了不少,伍美珍確實是在挨訓,老爺子氣血上涌,要不是因為在這種場合,就差直接砸東西。
“我讓你想辦法,”厲振鴻重重用拐杖點了下地板,“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爸,你別生氣,”伍美珍極其委屈,“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做!”厲振鴻低吼,遠處眾人圍著厲霖川的樣子,簡直戳痛了他的眼,氣的他又咳嗽起來。
“好了,吵什么吵!”一直沒說話的老太太不滿的放下了茶杯,戒指上的綠寶石折射出幽深的光,“美珍,你去按我說的做,要我說,從一開始,你們就選錯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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