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血？”顧晚莞立刻蹙起了眉，“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嘔血？”
“他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才急著分配厲家資源和產業，”秦瑞半張臉沉在陰影里，五官越發英挺，“晚莞，雖然這些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是這段時間，你還是要盡量保持謹慎。”
厲霖川在公開場合宣布顧晚莞是他女朋友，不管現在發生了什么，在大部分人眼里，他們都是一體的，難免有些人動歪心思。
顧晚莞輕輕點了點頭。
老爺子突然倒下，對厲家的人來說無異于拉緊了一根脆弱的琴弦，厲家下一任的家主還沒有選出來，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檔口，每一件小事都能掀起巨大的浪潮，她明白這個道理，不會輕易任性。
“那厲家現在誰說了算？”方靈追問。
“誰說了也不算，”秦瑞冷笑，“厲振鴻一碗水端的相當平穩，現在看來，最有話語權的居然是徐楓。”
雖然厲振鴻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對這個外孫的偏愛，但徐楓畢竟姓徐，又沒有什么貢獻，老爺子這個做法，已經引來了許多旁枝的不滿。
如果徐楓懂得韜光養晦也就罷了，偏偏他行事十分高調，從厲霖川這兒分走的海外基金每一筆投資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產生了一大筆虧空。
“厲家的股市已經開始跌了，”秦瑞向后仰了仰，嘆了口氣，“這下好了，可有的忙。”
事情涉及到厲霖川，屋里的氣氛就沉重起來，顧晚莞低垂著眸子，心里有思緒萬千，堵在一處開不了口。
“厲霖川呢？”方靈視線在她面上滑過，不用她說，就知道她想問什么。
“難做，”秦瑞瞇了瞇眼，只有這個時候，他身上那股熱情爽朗的勁兒才會被掩藏下去，露出一個世家子弟應有的慎重和敏銳，“川哥這么多年一直站在風口浪尖，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他，他不動，其余的人也不敢妄動，他若是動了，難免有些小人，會在背后倒打一耙。”
厲家的復雜遠遠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以秦瑞對厲家一知半解的了解，尚且覺得頭疼難做，不難想象擺在厲霖川面前的是一團怎樣的亂麻。
“他總會有安排，”顧晚莞淡淡的說，“既然老爺子身體不是一天兩天，二少不可能不提前準備。”
她神情淡漠，也不知道是真的對厲霖川充滿信任，還是漠不關心，秦瑞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追究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厲霖川早有安排確實不錯，但前提是在完全掌握老爺子身體狀況的情況下，現在出了這樣一檔事兒，丘奇為了照顧顧琛不得不離開，厲霖川就是有再多的準備，也得投鼠忌器，顧忌著隨時會清醒過來橫插一腳的厲振鴻。
只不過這些話和面前兩個小姑娘說沒有什么意義，所以秦瑞想了想，還是決定隱瞞下來，免得影響顧晚莞傷口恢復。
有些話一語中的，從第二天開始，秦瑞就忙了起來，每天早出晚歸，很多時候深夜才能回來，方靈原本還擔心顧晚莞的情緒，過兩天發現她真的沒有把厲家的事放在心上，每天都積極配合換藥復檢，才慢慢放下心來。
腳踝處的骨折修養不需要太久，卻也得一些時間，等顧晚莞能脫離拐杖慢慢行走的時候，窗外的落葉已經全部落下。
而這段時間，厲霖川一次也沒有和她聯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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