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只剩下安靜的瀝水聲，秦瑞看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就下樓去買圣誕樹和裝飾品，顧晚莞把菜品擺好，看了眼時間，方靈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家。
時間還夠，她擦了擦手，慢慢走到玄關，從包里拿出剛才的兩份文件，回了客房。
第一份文件，是她從咖啡廳取回來的，這是前段時間她委托別人做的調查，花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收集到的東西，明天見到厲霖川就能用得到。
而第二份，就是剛才吳超遞給她的，顧晚莞拿著發了一會兒呆，解開了線繞扣，里面安安靜靜放著一份項目書，還有一個標注著相關資料的U盤。
項目轉讓人是伍美珍，是濱海灣的招標項目，相關手續已經處理齊全，需要注意的地方做了標注，字體狷狂不失內斂，是厲霖川的筆跡。
顧晚莞眼眶紅了紅，指尖在那幾行小字上滑過，深深吸了口氣，把文件收好，一起放進了明天要背的包里。
有些事情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顧晚莞再怎么假裝不在意，也瞞不過自己的心。
她愛厲霖川，好像早就愛成了一種習慣。
剛剛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收拾好，方靈和秦瑞就一起回到了家，顧晚莞走出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把圣誕樹擺到了陽臺上。
“我可憐的半瘸小寶貝，”方靈瞅著她的腳，嘖嘖搖頭，“從進門起我就聽見你的腳步聲了，走了這么半天才走到門口，你還每天堅持遛彎，樓下大爺沒和你比賽賽跑嗎？”
“樓下的大爺都比你富有愛心，他們從來不向病號開嘲，”顧晚莞白了她一眼，慢騰騰的挪了過去，“你們還買了彩燈？”
“過節當然要有過節的氣氛，”方靈舉著鈴鐺得意洋洋的往上掛，“我還買了點小酒，當然你傷沒好不能喝，你的是酸梅湯。”
顧晚莞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們三個誰也沒提厲霖川的事，氣氛和諧的吃完了飯，秦瑞就以還要加班為理由離開了，剩下方靈和顧晚莞坐在一起閑聊了兩句，也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一夜無夢，第二天顧晚莞醒來，方靈已經去上班了，手機上是她發來的消息，說不管她做什么決定，自己都支持。
顧晚莞笑了笑，起身開始換衣服。
大概是和厲霖川最后一次出去，她刻意打扮了一番，嫩黃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修身的黑色大衣，修飾身形的同時也不失活力，脖領上系了條黑白條紋絲巾作為點綴，因為不方便穿高跟，只好套了一雙舒適的黑色小羊皮靴。
這樣的穿法顯得她年紀更小了些，顧晚莞對著鏡子轉了個身，自覺滿意，閉了閉眼，拎過自己的包下了樓。
黑色的賓利已經等在了樓下，顧晚莞推開大門，看到許久未見的男人靠在車邊，淡淡的抬頭向自己看了過來。
兩兩相望，中間的那段路比任何時候都要漫長，顧晚莞垂下眼睫，一點點挪過去，走到了他身邊。
厲霖川身上還是她最熟悉的味道，人卻消瘦了幾分，俊美的眉宇間有掩蓋不住的倦色，顧晚莞站在他身邊，聽著自己的心臟一下下跳動，鼻子一酸，輕輕勾了勾嘴角。
“好久不見，”她輕聲道，“有沒有覺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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